《传习录》卷下 黄以方录（下）

　　[原文]

　　问：鈥溕�色货利，恐良知亦不能无。鈥�

　　先生曰：鈥湽倘弧５�初学用功，却须扫除荡涤，勿使留积，则适然来遇，始不为累，自然顺而应之。良知只在声色货利上用功。能致得良知精精明明，毫发无蔽，则声色货利之交，无非天则流行矣。鈥�

　　先生曰：鈥溛嵊胫罟�讲致知格物，日日是此。讲一二十年，俱是如此。诸君听吾言，实去用功。见吾讲一番，自觉长进一番。否则只作一场话说，虽听之亦何用？鈥�

　　先生曰：鈥溔酥�本体，常常是寂然不动的，常常是感而遂通的。未应不是先，已应不是后。鈥�

　　一友举佛家以手指显出问曰：鈥溨谠�见否？鈥澲谠唬衡�溂�之。鈥澑匆允种溉胄洌�问曰：鈥溨诨辜�否？鈥澲谠唬衡�湶患�。鈥澐鹚祷共患�性。此义未明。

　　先生曰：鈥準种赣屑�有不见，尔之见性常在。人之心神只在有睹有闻上驰骋，不在不睹不闻上着实用功。盖不睹不闻是良知本体，戒慎恐惧是致良知的工夫。学者时时刻刻学睹其所不睹，常闻其所不闻，工夫方有个实落处。久久成熟后，则不须着力，不待防检，而真性自不息矣。岂以在外者之闻见为累哉？鈥�

　　[译文]

　　又问：鈥湽赜谏�色货利，只怕良知也不能没有。鈥�

　　先生说：鈥湹比焕玻〉�是，就初学用功时而言，千万要荡涤干净，不使声色货利丝毫留存心中。如此，偶尔碰到声色货利，才不会成为负担，自然会去依循良知并对它作出反应。良知仅在声色货利上用功。若能使所致的良知精精明明，毫无一丝蒙蔽，那么，即便与声色货利交往，无不是天理的作用。鈥�

　　先生说：鈥溛蚁蚋魑唤蚕爸轮�格物，每天如此。讲十年二十年，也是如此。各位听讲后，实实在在地去用功，听我再讲一遍，自我感觉会有一定的进步。不然，只当作一场演说，即便听了又有何益？鈥�

　　先生说：鈥溔酥�本体，经常是寂然不动的，经常是感而遂通的。正如程颐所谓的鈥樜从Σ皇窍龋�已应不是后鈥櫋ｂ��

　　有位朋友举出一个例子说，一位禅师伸出手指问：鈥溎忝强醇�了没有？鈥澊蠹叶妓担衡�溈醇�了。鈥濎�师又把手指插入袖中，又问：鈥溎忝腔鼓芸醇�吗？鈥澊蠹叶妓担衡�溈床患�。鈥濎�师于是说众人还未见性。这位朋友不理解禅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