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纪》光武皇帝纪卷第一

　　孝景帝生长沙定王发。武帝世，诸侯得分封子弟〔一〕，以泠道县舂陵封发中子买，为舂陵节侯。买生郁林太守外，外生钜鹿都尉回，回生南顿令钦，钦生光武皇帝。元帝时，节侯之孙孝侯以南方卑湿〔二〕，请徙南阳。于是以蔡阳白水乡为舂陵侯封邑，而与从昆弟钜鹿君及宗亲俱徙焉。湖阳人樊重女曰归都〔三〕，自为童儿，不正容不出于房。南顿君聘焉，生齐武王縯、鲁哀王仲、世祖、〔湖阳〕、新野、宁平公主〔四〕。

　　〔一〕汉书主文偃传曰：鈥溬人瞪显唬衡�樄耪咧詈畹夭还�百里，彊弱之形易制。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急则阻其彊，而合从以逆京师。今以法割削，则逆节萌起，前日朝错是也。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余虽骨肉，无尺地之封，则仁孝之道不宣。愿陛下令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愿，上以德施，实分其国，必稍其销弱矣。鈥櫽谑巧洗悠浼啤ｂ��

　　〔二〕按：范晔后汉书城阳恭王祉传曰（以下简称范书）：鈥溞芮�卒，子考侯仁嗣。鈥澪难【硭哪隙几忱钌谱⒃唬衡�湺�观汉记曰：鈥橍┝杲诤睿�长沙定王中子买。节侯生戴侯，戴侯生考侯。考侯仁以为舂陵地势下湿，难以久处，上书愿徙南阳，守坟墓。元帝许之，于是北徙。鈥櫩蓟蜃餍ⅲ�非也。鈥澐妒殪泶�李贤注引东观记亦作鈥溈己钼�潯Ｇ迦吮嗨目馊�书，改东观汉记原辑文鈥溞⒑钼�澪�鈥溈己钼�潱�即以范书和李善注为据。殊不知汉书王子侯表明载：鈥溤�康元年，孝侯仁嗣。鈥澏�观记之光武帝纪，乃班固主持撰写，自不当与汉书相抵牾。且范书安城孝侯赐传、艺文类聚（以下简称类聚）卷十二引东观记均作鈥溞⒑钼�潯Ｐⅰ⒖夹谓�易讹，恐当以孝侯为是。袁纪此文亦可谓有力佐证。

　　〔三〕范书北海靖王兴传作鈥滄刀尖�潯�

　　〔四〕范书北海靖王兴传曰：鈥溕�三男三女：长男伯升，次仲，次光武；长女黄，次元，次伯姬。鈥澯衷唬衡�溄ㄎ涠�年，封黄为湖阳长公主，伯姬为宁平长公主。元与仲俱殁于小长安，追爵元为新野长公主。十五年，追谥仲为鲁哀王。鈥澗荽嗽蛟�纪脱鈥満�阳鈥澏�字，故补之。

　　世祖讳秀，字文叔。初，南顿君为济阳令而世祖生，夜有赤光，室中皆明。使卜者筮之，曰：鈥湽蟛豢裳裕♀�澥撬辏�嘉禾生，县界大熟，因名曰秀。为人隆准，日角，大口，美须眉，长七尺三寸。乐施爱人，勤于稼穑。尝之长安，受尚书，大义略举〔一〕。兄縯，字伯升，慷慨有大节。王莽篡汉，刘氏抑废，常有兴复之志，不事产业，倾身以结豪杰，豪杰以此归之。

　　〔一〕东观记光武帝纪曰：鈥溎昃潘辏�而南顿君卒。随其叔父在萧，入小学。后至长安，受尚书于中大夫庐江许子威。资用乏，与同舍生韩子合钱买驴，令从者僦以给诸公费。大义略举，因学世事，朝政每下，必先闻知，具为同舍解说。高才好学，然亦喜游侠，斗鸡走马，具知闾里奸邪，吏治得失。时会朝请，舍长安尚冠里，南阳大人贤者，往来长安，为之邸，闇稽疑议。鈥澃矗衡�溒涫甯糕�澱撸�赵孝王刘良也。良，汉平帝时举孝廉，为萧令。光武兄弟少孤，良抚养甚笃。

　　新野人邓晨，字伟卿，家富于财。晨少受易，好节义。世祖与之善，以姊妻之，是为新野公主。世祖与晨游宛，穣人蔡少公，道术之士也，言鈥溋跣愕蔽�天子鈥潯；蛟唬衡�準枪�师公刘子骏也。鈥潯惨弧呈雷嫘υ唬衡�満沃�非仆耶？鈥澴�者皆笑。当是时，莽行一切之法，犯罪辄斩之，名曰鈥湶凰呈绷钼�潯捕�〕。晨谓世祖曰：鈥溚趺П┡埃�盛夏斩人，此天亡之时，宛下言傥能应也。鈥澥雷嫘Χ�不应。

　　〔一〕子骏，刘歆之字。汉书楚元王传曰：鈥湷酰�歆以建平元年改名秀，字颖叔。及王莽篡位，歆为国师。鈥澯�劭注曰，鈥満油汲喾�符云鈥樍跣惴⒈�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鈥櫍�故改名，几以趣也。鈥�

　　〔二〕汉书王莽传下曰：鈥湹鼗试�年正月乙未，赦天下。下书曰：鈥樂匠鼍�行师，敢有趋讙犯法者，辄论斩，毋须时，尽岁止。鈥櫽谑谴合恼度硕际校�百姓震惧，道路以目。鈥澯衷唬衡�溩悦�为不顺时令，百姓怨恨，莽犹安之，又下书曰：鈥樜┥璐艘记兄�法以来，常安六卿巨邑之都，枹鼓稀鸣，盗贼衰少，百姓安土，岁以有年，此乃立权之力也。今胡虏未灭诛，蛮僰未绝焚，江湖海泽麻沸，盗贼未尽破殄，又兴奉宗庙社稷之大作，民众动摇。今复壹切行此令，尽二年止之，以全元元，救愚奸。鈥欌�澥�古曰：鈥溡磺姓撸�权时之事，非经常也。犹如以刀切物，苟取整齐，不顾长短纵横，故言一切。鈥� 据上可知，王莽因起义所在蜂起，故行一切之法，凡犯法者立斩决，不待秋后。于是春夏斩人，故又称之曰鈥湶凰呈绷钼�潯�

　　宛人李通，字次元〔一〕。父守为王莽宗卿师〔二〕。守身长八尺〔三〕，容貌绝异，治家与子孙如官府。少事刘歆，好星历谶记之言，云：鈥満旱备葱耍�李氏为辅。鈥澦角砸橹�，非一朝也。通尝为吏，有能名〔四〕。见王莽政令凌迟，挟父守所言，又居家富佚〔五〕，为闾里豪，自免归。从弟轶，亦好事者，谓通曰： 鈥溄袼姆奖�起，王氏且亡，刘氏当兴。南阳宗室，独有刘伯升兄弟泛爱众，可以谋大事。鈥澩ㄉ跞恢�。世祖常避吏于宛〔六〕，通遣轶候世祖。初，通同母弟申屠臣善为医术〔七〕，以其难使也，縯杀之，故世祖不欲见轶。轶辄来不止，世祖乃彊见之。轶徐达通意，殊不以申屠臣为恨，世祖不得已，乃许之往。时通病卧室内，世祖与通兄倏、弟宠及轶语。倏等喜悦，并言天下兵起、王莽亡败之状。世祖初以士君子道相慕，故往答之。及闻其语，大惊，不敢应，起入室候通，通握手极欢。移日复言及兵起及谶文，世祖微难通曰〔八〕：鈥溂慈缡牵�当如宗卿师何？鈥澩ㄔ唬衡�溡炎杂卸取ｂ�澥雷嫔钪�通意，遂相结〔九〕。

　　〔一〕汪文台七家后汉书所辑华峤书李通传作鈥溩治脑�鈥潯Ｍ糇⒃灰�自初学记卷十一、北堂书钞卷五十一（以下简称书钞）。今按：初学记作鈥溛脑�鈥潱�而书钞所引实出卷五十二。明陈禹谟本脱鈥溩治脑�鈥澣�字，清孔广陶影刻宋钞本则作鈥溩执卧�鈥潱�与袁纪同。恐当作鈥湸卧�鈥澪�是。又东观记光武帝纪曰：鈥溚鸫笮绽畈�玉从弟轶，数遣客求帝。鈥澗荽嗽蛲ㄓ肿植�玉。然袁纪曰通有兄倏鈥潱�故字不当称鈥湶�鈥潱�作鈥湶�玉鈥澮嗫治蟆�

　　〔二〕李贤曰：鈥溒降畚迥辏�王莽摄政，郡国置宗师以主宗室，盖特尊之，故曰宗卿师也。鈥澓�三省曰：鈥溣喟疵е米谑Γ�主汉宗室耳。此宗卿师，莽篡时所置也。鈥澓�说是。

　　〔三〕范书李通传作鈥溕沓ぞ懦哜�潯�

　　〔四〕据范书本传，通曾任五威将军从事，出补巫丞。

　　〔五〕佚通逸，荀子尧问篇曰：鈥溕嶝�而为劳。鈥�

　　〔六〕范书光武纪曰：鈥湽馕浔芾粜乱埃�因卖谷于宛。鈥澴⒃柒�溞�汉书曰：鈥槻�升宾客劫人，上避吏于新野邓晨家。鈥櫠�观记曰：鈥樖蹦涎艉导ⅲ�而上田独收。鈥欌�澇＜闯ⅲ�古通用。

　　〔七〕按申屠臣，东观记光武纪作鈥湽�孙臣鈥潯７妒槔钔ù�注引续汉书作鈥溕晖匠尖�潯Ｓ职矗何馐髌椒缢淄ㄒ遑�文曰：鈥湥ㄉ晖绞希┍旧晖朗希�随音改为申徒氏。鈥澰蛏晖匠技瓷晖莱肌Ｉ晖酪蛔魇ね溃�见史记酷吏传索隐引风俗通。又王符潜夫论志氏姓曰：鈥溞哦颊撸�司徒也。俗前音不正，曰信都，或曰申徒，或胜屠，然其本共一司徒耳。鈥澗荽嗽蛏晖健⑹ね馈⑸晖溃�皆司徒之音转。按东观记李通传亦作鈥溕晖莱尖�潱�故纪作鈥湽�孙臣鈥潱�非也。

　　〔八〕范书李通传作鈥溛⒐弁ㄢ�潯Ｍ跸惹�曰：鈥湽攘捍�：鈥槼Ｊ略皇樱�非常曰观。鈥櫸揭云浼抑卮笫轮甘局�，感动其意虑也。鈥澃粹�湽垅�潱�文义较鈥溎砚�澪�长。

　　〔九〕东观记光武纪曰：鈥湥ɡ钔ǎ┬值芪�帝言天下扰乱饥饿，下江兵盛，南阳豪右云扰。因具言谶文事，刘氏当复起，李氏为辅。帝殊不意，独内念李氏富厚，父为宗卿师，语言谲诡，殊非次第；尝疾毒诸家子数犯法令，李氏家富厚，何为如是，不然诺其言。诸李遂与南阳府掾史张顺等连谋。帝深念良久，天变已成，遂市兵弩、绛衣、赤帻。鈥澃矗赫潘呈录＃�诸家后汉书唯此一见，录以补袁纪不足。

　　初，琅邪吕母之子为县长所杀。吕母家产数百金〔一〕，志欲报怨，乃治酒多买刀兵，少年随其所乏而与之。如此数岁，财产单尽，少年相与偿母。母涕泣曰：鈥溗�以相待，非治产求利也，欲以为子报怨耳！诸君宁能相哀也？鈥潯捕�〕少年壮之，又素被恩，皆许诺。聚众数百人，母自号将军，攻县长及掾吏。既而解掾吏曰：鈥溨钋湮拮铮�唯欲报长耳。鈥澲罾暨低肺�长请。母曰：鈥溛嶙臃感∽铮�不当死，长杀之。杀人当死，又何请乎？鈥澞杆焓稚敝�，以其首祭子墓。自是莒人樊崇〔三〕、东〔莞〕（宛）人逄安〔四〕、东海人徐宣、谢禄并为盗贼，一岁间众各数万人。王莽沐阳侯田况大破之〔五〕，遂残州郡，所过抄掠百姓。

　　〔一〕范书刘盆子传作鈥滉卟�数百万鈥潯０矗汉菏槭郴踔驹兀�王莽时，鈥溁平鹬匾唤铮�直钱万鈥潯７妒樽麾�準�百万鈥潱�乃指钱而言，实与数百金值相当。

　　〔二〕报怨即复雠，两汉时此风极盛。报怨以报父母之仇为主，兼及为兄弟、举主、师长、友朋复雠。参与其事者，上自天子，下至百姓，不分男女老幼，遍及城乡僻野。甚而子孙相报，后忿深前，至于灭户殄业。两汉诸史，多有记述，此不一一论列。吕母即以报子仇为起因，而发展为农民起义。

　　〔三〕钮永建后汉纪校释曰：鈥湴矗毫跖枳哟�云琅玡人樊崇起兵于莒，是樊崇非莒人也。鈥澖癜矗悍妒榱跖枳哟�曰：鈥溁蛩党缭唬衡�樮欤�父母之国，奈何攻之？鈥櫮私馊ァｂ�澰蚍�崇是莒人无疑。莒属琅邪郡，故传云鈥溊判叭朔�崇鈥潱�是泛以郡国名称代出生地。又如逄安，东莞人，属琅邪郡，故传称鈥湷缤�郡人鈥潯Ｐ煨�、谢禄、杨音均系临沂人，皆以所属郡称鈥湺�海人鈥潯Ｅニ凳Э肌�

　　〔四〕按范书刘盆子传注引东观记曰：鈥溾�樺题�櫼襞印０沧稚僮樱�东莞人也。鈥澯趾菏榈乩碇纠判翱ぶ挥卸�莞县，无东宛，故据改。又鈥滃题�澰�误作鈥湻赈�潱�据黄本迳改。

　　〔五〕钮永建曰：鈥溿逖艉睿�据盆子传作鈥樚教篮钼�櫋＠钕妥⒃疲衡�樛趺Ц谋焙Ｒ嫦卦惶教馈ｂ�櫧窨嫉乩碇荆�云：鈥樢妫�莽曰探阳。鈥櫲�文互异。鈥澖癜矗和趺Ц囊卓は孛�，多据经义。益之改名，乃封田况镇压赤眉起义军之功，其意盖本论语季氏篇之鈥溂�不善如探汤鈥潯９首麾�溙教棱�澱呤恰：菏榈乩碇咀麾�溙窖翕�潱�乃形近而讹。袁纪作鈥溿逖翕�潱�则失之 远矣。又按：范书刘盆子传曰：鈥溡蚧魍趺�探汤侯田况，大破之，杀万余人，遂北入青州，所过虏掠。鈥澯钟�览卷四二引郡国志曰：鈥湺�海有谢禄山。按汉书，王莽时，东海徐宣、谢禄等击王莽将田况，大破之，曾屯兵于此，因名谢禄山。鈥澗萆隙�引，则袁纪鈥溚趺с逖艉钐锟鲡�澤纤仆砚�溁麾�澴帧４耸峦�鉴略而不述，必有疑焉。今按汉书王莽传曰：鈥溛ㄒ砥搅�率田况素果敢，发民年十八以上四万余人，授与库兵，与刻石为约，赤眉闻之，不敢入界。田况有此声威，则此前必无败绩。又田况于天凤六年始进封为伯，则封探阳侯必在是年之后。王莽传地皇二年曰：鈥満罂鲎郧氤鼋缁髟簦�所向皆破。莽以玺书令况领青、徐二州牧事。鈥澘鏊�任翼平郡，乃分北海郡而置，属青州。谢禄山在东海，属徐州。战役发生于谢禄山一带，则必系况出界击贼时事。若况一败涂地，岂能得探汤侯之封？又岂能兼领青、徐二州牧事？则袁纪不误，范书之说不足取也。

　　初，崇等以困穷为贼，无攻城略地之心。结聚浸盛，乃相与为约杀人号令〔一〕。最尊者称三老，其次从事、卒〔史〕（吏）〔二〕。王莽遣平均公廉丹〔三〕、太师王匡东击之。军至定陶，莽诏丹曰：鈥湶肘蘧∫樱�府库空矣，可以怒矣，可以战矣。鈥澋せ炭郑�夜召掾冯衍，以书示之。衍因说丹曰：鈥溦帕家晕迨老嗪�，椎秦始皇于博浪之中，勇冠乎贲、育〔四〕，名高乎泰山。将军之先，为汉信臣〔五〕。新室之兴，英俊不附。今海内溃乱，百姓涂炭，民之思汉，甚于诗人之思邵公也，爱其甘棠，况其子孙〔六〕？民所歌舞，天必从之〔七〕。方今为将军计，莫若先据大郡，镇抚吏士，百里之内，牛酒日赐，纳雄杰之士，询忠智之谋，兴社稷之计，除万民之害，则福流于无穷，勋着于不朽。与其军覆于中原，身分于草野，功败名灭，耻及先祖者哉？圣人转祸而为福，智士因败而为功，愿明公深计而无与俗同。鈥澋げ荒艽印＝�及睢阳，复说丹曰：鈥湼俏琶髡呒�于无形，智者虑于未萌〔八〕，况其昭哲者乎？凡患生于所忽，祸发于细微，败不可悔，时不可失。公孙鞅曰：鈥樣懈呷酥�行，负非于世；有独见之虑，见疑于人。鈥櫋簿拧彻市庞褂怪�论，破金石之策，袭当世之操，失高明之德。夫决者智之君也，疑者事之役也。时不重至，公勿再计。鈥澋げ惶�。衍，奉世曾孙也〔十〕。

　　〔一〕范书刘盆子传曰：鈥溨诩葘兪ⅲ�乃相与为约：杀人者死，伤人者偿创。以言辞为约束，无文书、旌旗、部曲、号令。鈥澰�纪恐有脱文。

　　〔二〕据刘攽东汉刊误改。又范书鈥溩涫封�澫律杏锈�湻合喑圃痪奕蒜�澗洹�

　　〔三〕按汉书王莽传作鈥湼�始将军平均侯之兖州鈥潱�至攻拔无盐后，始进爵为公。袁纪下文有鈥溄�爵为公鈥澗洌�此当作鈥溒骄�侯鈥澪�是。

　　〔四〕即孟贲、夏育，皆卫国之勇士。史称贲生拔牛角，育力举千钧。

　　〔五〕李贤曰：鈥溋�褒，襄武人，宣帝时为后将军，即丹之先。鈥澯只荻霸唬衡�湴噶�范传，帝问范云：鈥樓溆胗医�军褒，大司马丹，有亲属乎？鈥櫡抖栽唬衡�槹�，臣之曾祖。丹，臣之祖也。鈥櫚复税�乃丹之父也。鈥�

　　〔六〕邵公，周宣王时名相。曾出巡南国，舍于甘棠树下。既去，民思其德政，爱及此树，作诗以咏之。其辞曰：鈥湵诬栏侍模�勿翦勿伐，召伯所发。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鈥澕�诗召南甘棠之章。

　　〔七〕诗小雅车辖曰：鈥溗湮薜掠肴辏�式歌且舞。鈥澯稚惺樘┦脑唬衡�溙祚嬗诿瘢�民之所欲，天必从之。鈥�

　　〔八〕语见商君书更法篇，亦见史记商君列传。

　　〔九〕商君书更法篇曰：鈥湻蛴懈呷酥�行者，固见负于世。有独智之虑者，必见骜于民。鈥澥芳巧叹�列传鈥湼衡�澴麾�湻氢�潱�鈥滄疋�澴麾�湴解�潯ｆ瘛�敖均为謷之借字，作嘲笑解。索隐引商君书又作鈥滝も�潱�与袁纪作鈥溡赦�潱�三解均可通，然恐当以鈥湴解�澴罱�原本。

　　〔十〕冯奉世，汉冯唐之后。元帝时官至左将军、光禄勋，为折冲宿将，功次赵充国。汉书有传。

　　崇等欲战，恐其众与莽兵乱，乃皆朱眉，以相识别，由是号曰赤眉。赤眉别校董宪等众数万人，在梁郡。匡、丹攻拔无盐，莽遣中郎将奉玺书劳匡、丹，进爵为公。王匡〔欲〕（故）进击宪〔一〕，廉丹以为新拔城罢劳，当且休士养威。匡不听，引兵独进，丹随之。合战成昌，兵败，匡走。丹使吏持其印韍、符节付匡曰：鈥溞《�可走，吾不可！鈥澦熘梗�战死。校尉汝云、王隆等二十余人别斗，闻之皆曰：鈥溋�公已死，吾谁为生！鈥澇郾荚簦�皆战死。莽伤之，下书曰：鈥溛┕�多拥选士精兵，众郡骏马、仓谷、帑藏，皆得自调，忽于诏策，离其威节，骑马呵噪，为狂刃所害，呜呼哀哉！赐谥曰果公。鈥�

　　〔一〕据陈澧校而改。

　　国将褒章谓莽曰〔一〕：鈥溁首婵蓟频壑�时，中黄直为将，破杀蚩尤。今臣居中黄直之位，愿平山东。鈥澝�遣章驰东，与太师匡并力。又遣大将军阳浚守敖仓，司徒王寻将十余万屯雒阳填南宫，大司马董忠养士习射中军北垒〔二〕，大司空王邑兼三公之职。司徒寻初发长安，宿霸昌厩，亡其黄钺。寻士房扬素狂直，迺哭曰：鈥湸司�所谓鈥樕テ淦敫�鈥櫿咭病踩�〕。鈥澴咱廊ァＣЩ魃毖铩�

　　〔一〕汉书、范书、通鉴鈥湴�章鈥澗�作鈥湴д骡�潯�

　　〔二〕胡三省曰：鈥溈值弊麾�槺本�中垒鈥櫋ｂ��

　　〔三〕见易巽卦。

　　四方盗贼往往数万人，攻城邑，杀二千石以下。太师王匡等战，数不利。莽知天下溃畔，事穷计迫，迺议遣风俗大夫司国宪等分行天下〔一〕，除井田、奴婢、山泽、六管之禁〔二〕即位以来，诏令不便于民者皆收还之。待见未发，会世祖与通定谋议，期以材官都试骑士日〔三〕，欲劫前队大夫甄阜及属正梁丘赐〔四〕，因以号令大众。乃使世祖与轶归舂陵，举兵以相应。遣从兄子季之长安，以事报父李守。季于道病死。守密知之，欲亡归。素与邑人黄显相善，时显为中郎将，闻之谓守曰：鈥溄窆孛沤�严，君状貌非凡，将以此安之？不如诣阙自归。事既未然，脱可免祸。鈥澥卮悠浼疲�即上书归死，章未及报，留阙下。会事发觉，通得亡走，莽闻之，乃系守于狱。而黄显为请曰：鈥準匚抛游拮础参濉常�不敢逃亡，守义自信〔六〕，归命宫阙。臣显愿质守俱东，晓说其子。如遂悖逆，令守北向刎首，以谢大恩。鈥澝�然其书。会前队复上通起兵之状，莽怒，欲杀守，显争之，遂并被诛，及守家在长安者尽杀之。南阳亦诛通兄弟、门宗六十四人，皆焚尸宛市。

　　〔一〕先师陈直汉书新证曰：鈥湻缢状蠓蚬倜�，姓司国名宪，此句历来无注。十六金符斋续百家姓谱十一页，有鈥標竟�奋鈥櫋⑩�標竟�胜鈥櫋⑩�標竟�汉成鈥櫲�印。十钟山房印举举二十六，二十页，有鈥標竟�黾鈥櫠�印。汉印文字征第四，九页，有鈥標竟�鸾印鈥櫋Ｗ阒に竟�在两汉为习见之姓，但此姓在古籍中，仅此一见。亦不见于元和姓纂、姓氏急就篇等姓书。鈥澃丛�纪此文实录自汉书，虽使鈥溗竟�鈥澲�姓再见于古籍，其源一也。又姓解卷三载鈥溗竟�鈥澲�姓，其注曰：鈥溞赵罚汉河谐�议郎司国吉。鈥澰虼诵找嗉�载于古姓书也。鈥�

　　〔二〕按汉书王莽传，始建国元年，莽令更名天下田曰鈥溚跆镡�潱�奴婢曰鈥溗绞翕�潱�皆不得卖买。始建国二年，又设六管之令，命县官酤酒，卖盐铁器，铸钱，诸采取名山大泽众物者税之。又令市官收贱卖贵，赊贷予民，收息百月三。

　　〔三〕李贤曰：鈥満悍ㄒ粤⑶锶斩际云锸浚�谓课殿最也。翟义诛王莽，以九月都试日勒车骑材官士是也。鈥澯趾汗僖窃唬衡�溒降赜贸灯铮�山阻用材官。鈥澠锸磕似锉�，材官乃步卒。

　　〔四〕李贤曰：鈥溚趺е昧�队，郡置大夫一人，职如太守。南阳为前队，河内为后队，颍川为左队，弘农为右队，河东为北队，荥阳为祈队。队音遂。鈥澯质粽�者，都尉也，亦王莽所改。

　　〔五〕李贤注：鈥溛拮矗�谓祸大不可名言其状也。鈥澭钍鞔锘�微居读书记曰：鈥溊钏捣且病Ｇ笆槎�方朔传鈥滄�无状鈥潯Ｑ兆ⅲ衡�溩矗�形貌也。无状，犹言无颜面以见人也。一日自言所行丑恶无善状。鈥澭沼卸�说，后说尤长。皇甫规传注云：鈥溛拮凑撸�谓无善状。鈥澥且病ｂ�澭钏瞪跏恰�

　　〔六〕冯班曰：鈥溞牛�告也。鈥�

　　时刘縯召诸豪杰计议曰：鈥溚趺П┡埃�百姓分崩。今枯旱连年，兵革并起。此亦天亡之时，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鈥澲诮匀恢�。于是分遣亲客，使邓晨起新野，世祖与李通、李轶起于宛。伯升自发舂陵子弟。诸家子弟恐惧，皆亡逃自匿，曰：鈥湶�升杀我！鈥澕凹�世祖绛衣大冠〔一〕，皆惊曰：鈥溄骱裾咭喔次�之！鈥澞松宰园病７驳米拥芷甙饲�人，部署宾客，自称鈥溨�天都部鈥潯�

　　〔一〕东观记光武帝纪曰：鈥溕鲜辩�衣大冠，将军服也。鈥�

　　使宗室刘嘉往诱新市、平林兵与其帅王凤、陈牧等，合军而进，〔一〕西击长聚。世祖初乘牛，杀新野尉乃得马。进屠唐子乡，杀湖阳尉。军中分财物不均，众恚恨，欲反攻诸刘；世祖敛宗人所得物，悉与之，众乃悦，进拔棘阳。与莽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战于小长安，汉军大败，还保棘阳。阜、赐乘胜留辎重蓝乡，引兵南渡。伯升飨士设盟，潜师夜袭蓝乡，尽获其辎重。

　　〔一〕范书齐武王縯传鈥溚醴镡�澴麾�溚蹩镡�潯６�人虽俱为新市兵领袖，然推其首帅当以王匡为是。

　　十一月，有星孛于张，东南行五日不见。孛星者，恶气所生，或谓之慧星；张为周分。其后世祖都洛阳，除秽布新之象。

　　更始元年〔一〕（癸未、二三）

　　〔一〕惠栋曰：鈥溦藕庖晕�更始居位，人无异望。光武初为其将，然后即真，宜以更始年号，建于光武之初。东观诸书，不为更始立纪，蔚宗集中亦言其失。其作汉书，独书更始元年者，盖从平子之说也。鈥澃丛�纪有此纪年，则从平子之说者，非自范晔始明矣。

　　正月，斩阜、赐，死者万余人〔一〕。严尤、陈茂闻阜、赐死，驰欲据宛。伯升乃焚积聚，破釜甑，与茂战于育阳，大破之，斩首二千余级〔二〕。尤、茂走汝南，汉兵遂围宛。伯升自号柱天将军，圣公称更始将军。王莽恶之，购伯升五万户，黄金十万斤，使长安中诸宫署及天下乡亭皆画伯升像〔三〕，使旦起射之。

　　〔一〕范书齐武王縯传作鈥溗勒叨�万余人鈥潯�

　　〔二〕范书齐武王縯传作鈥溦妒兹�千余级鈥潯�

　　〔三〕范书齐武王縯传鈥湽�署鈥澴麾�湽偈疴�潱�恐当以范书为是。

　　自阜、赐死后，降者十余万，无所统一，诸将请立君。南阳英雄及王常皆投归伯升，然汉兵以新市、平林为本，其将帅起草野，苟乐放纵，无为国之略，皆惮伯升而狎圣公。

　　二月辛巳〔一〕，朱鲔等于济水上设坛场〔二〕，立圣公为天子，议示诸将。伯升曰：鈥溨罟�妄尊宗室，甚厚无益，然愚窃有所难。闻赤眉起青徐，众数十万，其中必有诸刘，若南阳有所立，此必将内争。王莽未灭而宗室相攻，是疑天下而自损权，非所以破莽之道也。且首兵唱号，鲜有能遂，陈涉、项羽是也。舂陵去宛才三百里，功德未有所施，遽自尊立，为天〔下〕（子）准的〔三〕，后人将得承吾弊，非计之善者也。为将军计，不如且称王，王势亦足以斩诸将。今赤眉所立者贤，相率而往从之，必不夺吾爵位；如无所立，破莽降赤眉，然后举尊号，亦未晚也。鈥澲罱�多曰：鈥溕疲】汕椅�更始王。鈥潯菜摹辰�军张斤拔剑击地〔五〕，曰：鈥溡墒挛薰Α擦�〕，今日之议，不得有二！鈥澞肆⑹ス�。圣公素懦弱，流汗不敢言〔七〕。以次拜诸将，刘良为国三老，王匡为定国上公，王凤为成国上公，朱鲔为大司马，刘縯为大司徒，陈牧为大司空，世祖为太常卿，余皆九卿将军〔八〕。改元为更始元年。于是豪杰失望。

　　〔一〕范书与袁纪同，而汉书王莽传作鈥溔�月辛巳朔鈥潱�惠栋以为汉书误。杨树达曰：鈥溍Ц睦�，以建丑为正月，则莽之三月正汉之二月，前书据莽历言之，不为误也。鈥澭钏凳恰�

　　〔二〕范书刘玄传鈥溂盟�鈥澴麾�湝U水鈥潯０此�经注卷三十一淯水曰：鈥溚趺У鼗识�年，朱鲔等共于城南会诸将，设坛燔燎，立圣公为天子于斯水上。鈥澯职淳戆思盟�，其一出王屋山，与黄河相交后，又平行东入于海；其二出河北赞皇山，于钜鹿南汇入泜水。二水所经均与绿林军活动地区无涉。袁纪作济水误。

　　〔三〕据陈澧校而改。

　　〔四〕东观记刘玄载记曰：鈥溌砦洹⑼蹩镆晕�王莽未灭，不如且称王。鈥�

　　〔五〕东观记刘玄载记作鈥溦艆n鈥澐妒橐嗤�。通鉴考异曰：鈥溗韭肀胄�汉书鈥槄n鈥欁麾�樣♀�櫍�袁宏后汉纪作鈥樈镡�櫍�皆误。今 从范晔后汉书。鈥澘家熘�说是。今仍其旧文而明其误。

　　〔六〕语见战国策赵策二。

　　〔七〕观刘玄结客报怨，复以诈死拔父于狱；诛莽后，纳郑兴之谏，断然西都长安，绝非一般怯懦无能之辈。袁纪此文因袭东观记，实东汉史臣美谀光武、贬恶刘玄之曲笔也。

　　〔八〕胡三省曰：鈥溈铩⒎锝晕簧瞎�而加定国、成国美号也。九卿将军，职为九卿，各带将军之号，仍王莽之制也。鈥澃捶妒楣馕涞奂驮烩�湽獾畚�太常偏将军鈥潱�即其例也。

　　刘稷击鲁阳，闻更始立，怒曰：鈥湵咀谑夷碧滞趺Ц瓷琊⒄撸�伯升兄弟也。更始何为者！鈥澆豢弦柰稹８�始大臣不悦，世祖恶之，谓伯升曰：鈥準掠�不善。鈥� 伯升笑曰：鈥溔缡嵌�。鈥澙铋蟪跤胧雷嫔疲�后谄新贵而疏世祖。世祖诫伯升曰：鈥湸巳瞬豢汕滓玻♀�澆�升不从。平林兵围新野，不能下，其宰潘临登城曰：鈥溤傅昧豕�一信。鈥澆�升降之。伯升威名日盛，更始君臣内不自安。顷时，诏示縯七尺宝剑，〔一〕申屠建随献王玦示。樊宏曰：鈥溛艉杳胖�会，范曾举玦示项羽，指在高祖，建得无不善乎？鈥澏�縯不应。及世祖将至颍川，复深诫伯升。

　　〔一〕范书齐武王縯传作鈥湼�始取伯升宝剑视之鈥潯�

　　三月，世祖与诸将略地颍川，父城人冯异、内乡人铫期〔一〕、颍阳人王霸、襄城人俊傅、棘阳人马成皆从世祖。

　　〔一〕按两汉志颍川郡无内乡县，范书作郏人，袁纪恐误。或其为长社县之向乡亦未可知。

　　异字公孙，通左氏春秋，好孙子兵法，为郡功曹，监五县事〔一〕，与父城令苗萌共守。异出行属县，为汉兵所得。异曰：鈥溊夏冈诔侵校�且一夫之用，不足为彊，愿据五城以效功。鈥澥雷嫔浦�。异归谓萌曰：鈥湽壑罱�皆壮士屈起，如刘将军非庸人也，可以归身，死生同命。鈥澝仍唬衡�溤复庸�计。鈥潯捕�〕

　　〔一〕钮永建曰：鈥溛�郡功曹，范书冯异传云，异以郡据监五县。按续汉志，郡有功曹史，主选署功劳。有五官掾，署功曹及诸曹事。其监属县，有五部督邮，曹掾一人。据此则掾与功曹不同，冯异盖以功曹兼督邮之职者。范书云郡掾，盖以督邮有曹掾之称而偏举也。鈥�

　　〔二〕范书冯异传作鈥溇创幼蛹柒�潯�

　　期字次况，身长八尺二寸，容貌壮异。父卒，期行丧三年，乡里义之。世祖闻其气勇有志义，召为掾。

　　霸字元伯，家世狱官。霸为狱吏，不乐文法，慷慨有大志，其父奇之，使学于长安。数年归，会世祖过颍阳，以宾客见世祖曰：鈥溛沤�军兴义兵，诛篡逆，窃不自量，贪慕威德，愿充行伍，故敢求见。鈥澥雷嬖唬衡�溄裉煜律⒙遥�兵革并兴，得士者昌，失士者亡。梦想贤士，共成功业，岂有二哉！鈥澃愿肝桨栽唬衡�溛崂弦樱�不任军旅，汝往，勉之！鈥�

　　俊字子卫，成字君迁，以县吏、亭长从〔一〕。

　　〔一〕俊为亭长，成乃县吏，均见范书本传。

　　夏五月，王莽遣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将四十万兵，号百万众，至颍川。严尤、陈茂复与二公遇。莽之遣二公也，欲盛威武，以震山东，至赉猛兽、车甲攻战之具，辎重千里。世祖与下江、新市、平林兵数万人，击之于阳关。二公〔兵盛，汉〕兵反走〔一〕，世祖入昆阳，诸将惶怖，各欲归保所得城。世祖曰：鈥溊パ艏雌疲�一日之间，诸将亦灭。不同力救之，及欲归守妻子财物耶？鈥澲罱�怒曰：鈥溋踅�军何以敢如此！鈥澥雷婺诵Χ�去，唯王常然世祖之计。会候还言：鈥湸蟊�来，长数百里，不见头尾，颇至城北矣！鈥澲罱�乃遽更请刘将军计之，世祖复为陈相救之势。诸将素轻世祖，及追急，世祖为画成败，皆从所言。时汉兵在城中者八九千人，世祖留王凤、王常守昆阳，夜与宗佻、李轶、邓晨十三骑出城。

　　〔一〕东观记光武帝纪：鈥湹垩�之于阳关。寻、邑兵盛，汉兵反走，帝驰入昆阳，诸将惶恐，各欲散归。鈥澐妒楣馕涞奂鸵嗤�。袁纪有脱文，故据以补。

　　时二公至城下者且十万人，世祖几不得出。严尤说王邑曰：鈥溊パ舫切《�坚，今称尊号者在宛，然进大兵向宛〔一〕，彼必奔走；宛下兵败，昆阳自服。鈥澮夭惶�。遂环昆阳作营，围之数重，云车十余丈，旗帜蔽野，金鼓之声闻数十里。或为地窟，或作冲车，弩射城中如雨，城中负户以汲〔二〕。二公自以功在刻漏，校尉、司马请托郡县，取受贿赂，不以军事为忧。有流星堕营中，正书有云气若坏山，直于营而堕，不及地尺而灭〔三〕，吏士皆压仆。

　　〔一〕鈥溔烩�澘质氢�溫解�澲�误，范书作鈥溫解�潯�

　　〔二〕范书此句下有鈥溚醴锏绕蚪担�不许鈥澗洹Ｓ只荻霸唬衡�溠曰�内穿井，故云负户。通典一百五十八卷作负楯。鈥澃粗苁俨�曰：鈥湸怂捣且病；В�门扇也，所以避弩矢之乱发也。鈥澲芩凳恰�

　　〔三〕杨树达曰：鈥溩�七年公羊传云：鈥樣晷遣患暗爻叨�复。鈥欌��

　　世祖既至定陵，晨悉发诸营精兵救昆阳。诸将恋辎重，欲留兵守之。世祖曰：鈥溄裢�心并力以破二公，珍宝万倍，大功可成。如为所败，身首无余，何财物之有！鈥澲罱�闻二公兵盛，皆震惧。世祖为陈天命历数，说其意请为前行。诸将不得已皆从世祖。世祖将步骑千余人居诸将前，二公遣步骑千余人来合战，斩首数十级。诸将喜曰：鈥溋踅�军平生见小敌怯，今见大敌勇，甚可怪！鈥澥雷娓唇�，诸将乘之，斩首数百级〔一〕。连战辄胜，诸将益奋。

　　〔一〕东观记、范书均作鈥準�百千级鈥潯�

　　棘阳人岑彭，字君然，以郡吏共严说守宛城〔一〕。伯升攻之数月，城中相食。是月，岑彭、严说举城降。诸将欲诛之，伯升曰：鈥溑砦�郡吏，执心坚守，是其节也。举大事，当表义士，不如封之，以劝后人。鈥澑�始乃封彭为归德侯。更始入都太守府，封宗室诸将，皆为列侯者百余人。

　　〔一〕按范书岑彭传，彭本守棘阳长。严说，注引东观记作鈥湻∈ρ嫌肉�潱�误。说乃前队贰，即李贤所谓甄阜之副也。

　　宛城之拔，昆阳未知也。世祖为书与城中，言鈥溚鹣卤�复至昆阳鈥潱�坠其书〔一〕，二公得书，恐。六月己卯，世祖选精兵三千，从城西水上奔二公阵，二公兵走北，杀司徒王寻。而昆阳城中兵亦鼓噪而出，中外并击。会大风雷雨，滍水盛〔二〕，二公大众遂溃，奔走赴水溺死以数万，滍水为之不流。王邑、严尤、陈茂轻骑逃去。汉军获其辎重、车甲，连月不尽，或焚燃其余。

　　〔一〕陈璞校记据范书改鈥溊モ�澪�鈥湺�鈥潱�作鈥溠遭�樛鹣卤�复至鈥櫍�而阳坠其书鈥潯�

　　〔二〕东观记、范书鈥準⑩�澫掠锈�溡玮�澴郑�袁纪恐脱。

　　于是刘稷诣宛、李轶等共谮之，更始乃陈兵收稷。伯升固争之，遂并杀伯升。以光禄勋刘赐为大司徒。时世祖在父城，乃诣宛谢之，不伐昆阳之功。更始以是惭，拜世祖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秋八月，故钟武侯刘望据汝南，自立为定汉王〔一〕，严尤、陈茂皆归之。

　　〔一〕望，长沙定王发之孙，钟武节侯度之子也。汉书王莽传鈥溚�鈥澴麾�準モ�潯Ｓ址妒榱跣�传作鈥溩粤⑽�天子鈥潱�而袁纪冬十月始自立为天子，恐别有所据。通鉴从范书。

　　王莽遣太师王匡、国将褒章守洛阳，以距更始。更始遣西屏将军申屠建、司直李松攻关，定国王匡攻洛阳〔一〕，三辅震动。长安中兵起，共攻莽。

　　〔一〕司直，乃丞相司直。李松，李通之从弟也。关，武关，非如常例指函谷关。定国是定国上公之省文也。

　　九月丙子，东海公孙宾就斩莽首〔一〕。会申屠建、李松至，传莽首及玺绶诣宛。更始视之曰：鈥溍Р蝗缡牵�当与霍光等。鈥澑�始韩夫人言云：鈥湶蝗绱苏撸�帝当那得之？鈥�

　　〔一〕汉书王莽传曰：鈥溕倘硕盼馍泵В�取其绶。校尉东海公宾就斩莽首。鈥澥�古曰：鈥湽�宾，姓也。就，名也。鈥澐缢淄ㄔ唬衡�湽�宾，姓也。鲁大夫公宾庚之后。鈥澏�观记、范书亦作鈥湽�宾就鈥潱�惟两汉纪均作鈥湽�孙宾就鈥潱�恐误。

　　是月，王匡亦拔洛阳，执太师公王匡、国将褒章，至宛斩之。

　　冬十月，刘望自立为天子，严尤为大司马，陈茂为丞相。更始使刘信击之〔一〕，望兄子回杀望降，严尤、陈茂走朗陵，为故吏所杀。

　　〔一〕刘信，更始大司徒刘赐兄显之子，官拜奋威大将军。

　　更始欲北之洛阳，以世祖为司隶校尉。初，三辅官府吏东迎者，见更始诸将数十辈，皆冠帻而衣妇人衣〔一〕，大为长安所笑〔二〕，智者或亡入边郡。及司隶官属至，衣冠制度皆如旧仪。父老、旧吏见之，莫不垂涕悲喜曰：鈥満涡医袢沼旨�汉官威仪！鈥�

　　〔一〕汉官仪曰：鈥溹�者，古之卑贱执事不冠者之所服也。鈥澐妒殁�湼救艘骡�澫掠锈�溨钣谛彘Q鈥澦淖帧＠钕驮唬衡�溓笆橐粢� 曰：鈥樦钣冢�大掖衣也，如妇人之褂衣。鈥欌�澯衷唬衡�溠镄鄯窖栽唬衡�樢b褕，其短者，自关之西谓之裗□。鈥櫣�璞注云：鈥標酌�□掖。鈥櫨荽耍�即是诸于上加绣□，如今之半臂也。鈥�

　　〔二〕长安者，三辅官府吏东迎者也。

　　更始至洛阳，遣使降樊崇等。樊崇等与渠帅二十余人至洛阳降，皆封为列侯。其留者相率叛之，崇等即皆亡去，复领其众，分为二队，崇自开封出南阳，徐宣、谢禄等从阳翟击河南。

　　是时豪杰并起：〔李宪起〕庐江〔一〕，张步起琅邪，刘芳起安定，董宪起东海，秦丰起黎丘，其余赤眉、铜马、青犊、高湖、董达〔二〕等众各数万，旬月之间，天下皆遍。

　　〔一〕据范书李宪传补。宪，王莽时为庐江属令。莽败后，据郡自守。更始元年，自称淮南王。观袁纪下文亦可知。

　　〔二〕董达，下又作董连，皆误。他书均作鈥溨亓�鈥潯�

　　隗嚣字季孟，天水成纪人，少为郡吏，着名叙州。季父崔，豪侠能得众情。闻莽兵败昆阳，更始立于宛，谋起兵以应汉。嚣止之曰：鈥湵�，凶事也。宗族何幸！鈥澊薏淮樱�收兵得数千人，攻莽镇夷大尹李育〔一〕，杀之。既而推嚣为主，不得已乃聘平陵人方望为军帅。〔二〕望说嚣曰：鈥溄裼�承天顺民，辅汉而〔起，今〕立者乃在南阳〔三〕，莽尚据长安，言为汉，无所受命，何以见信于众乎？宜急立汉高庙，称臣奉祠，所谓鈥樕竦郎杞题�櫋菜摹常�求助民神者也。且礼有损益，质文无常。茅茨土阶，致其肃（也）敬〔五〕。虽未备物，神明其舍诸。鈥澫�从其言，遂立汉祖宗庙。祀毕，相与盟曰：鈥湻参彝�盟，允承天道，与辅刘宗。或怀奸虑，神明殛之！鈥澫�乃勒兵十万，将攻安定。安定太守王向〔六〕，莽从弟谭之子，威行郡中，属县未敢叛。嚣喻向以天命，向不从。嚣复为言鈥溨囟俦�，血刃，伤害吏士鈥潱�终不听。乃进兵虏向，以徇百姓，然后行戮，安定悉降。而长安中亦起兵诛莽。嚣遂分遣诸将徇陇西、武都、全城、武威、张掖、酒泉、炖煌，皆下之。

　　〔一〕范书隗嚣传作鈥溦蛉执笠�鈥潯Ｓ趾菏榈乩碇疽嘧麾�溙钊肘�潯４四颂焖�郡守之意，袁纪误。

　　〔二〕军帅，他书均作鈥溇�师鈥潯Ｔ�纪乃避晋讳也。

　　〔三〕据东观记、范书补。

　　〔四〕出自易观卦。

　　〔五〕据陈璞校记删鈥溡测�澴帧�

　　〔六〕范书隗嚣传作鈥湴捕ù笠�鈥潯０丛�纪王莽官属皆依新制，此偶失之耳。又汉书王莽传作鈥湴捕ㄗ湔�王旬鈥潱�未知孰是。

　　公孙述字子阳，茂陵人。成帝时，为清水长，兼治五县，奸不得发，郡中谓有神。王莽时，守导江卒正〔一〕，复有能名。更始之立，南阳人宗成自称将军〔二〕，收兵汉中，众数万人，遂至成都。是时导江治临邛，述召县中豪杰，谓之曰：鈥溙煜峦�苦新室，思刘氏矣，故闻汉将军至，驰迎道路。今百姓无辜，父子俘获〔三〕，室家烧燔，此寇贼，非义兵也。吾欲执郡自守，以待真主。诸公并力者即留，不欲者即去。鈥澓澜芙赃低吩感�死，乃发城中兵千余人。述使人诈称汉使者自东方来，拜受印绶，因号曰鈥湼ê航�军鈥潯⒓嬉嬷菽痢１敝脸啥肌菜摹常�众数千人，遂攻宗成，大破之，尽有益州。

　　〔一〕即蜀郡太守。

　　〔二〕华阳国志作鈥溩诔稍�鈥潯�

　　〔三〕范书公孙述传作鈥湼咀酉祷疋�潯�

　　〔四〕按范书及通鉴均作鈥溛骰鞒傻肉�潯：�三省曰：鈥湴戳仝鲈诔啥嘉髂希�述兵自临邛迎击宗成等，非西向也。鈥澰�纪作北向是。

　　李宪，颖川人。王莽时，（于）庐江贼起〔一〕，众至十余万。莽以宪为偏将军，连年击平之〔二〕。莽败，宪据郡守，自称淮南王。张步〔三〕，琅邪人。汉兵起，步亦聚众千余人，击攻傍县数十城〔四〕。刘芳〔五〕，安定三川人〔六〕，本姓庐。王莽末，天下咸思汉，芳由是诈自称武帝后，变姓名为刘文伯。及莽败，芳与三川属国羌胡起兵北边。董宪字侨卿，东海朐人。父为人所杀，宪聚客报冤，众稍多，遂攻属县。秦丰，南郡黎〔丘〕乡人〔七〕。少时受律令，为县吏。汉兵起，与同乡蔡张、赵京等起兵，众数千人，攻宜城、襄阳诸县，下之，自称黎丘王〔八〕。

　　〔一〕范书李宪传曰：鈥溍�末，江贼王州公等起众数余万，攻掠郡县。鈥濃�溣阝�澫笛芪模�删。

　　〔二〕陈璞曰：鈥溋�年恐连率之误。鈥澃捶妒檎�作鈥溌�江连率鈥潱�此句恐当作鈥溍б韵芪�偏将军、庐江连率击平之鈥潯�

　　〔三〕张步字文公。琅邪不其人。

　　〔四〕范书张步传作鈥溝率�城鈥潯�

　　〔五〕刘芳字君期。

　　〔六〕按汉书地理志，安定郡无鈥溔�川鈥潱�有鈥溔�水鈥潯７妒槁�芳传正作鈥湴捕ㄈ�水人鈥潱�袁纪误。三水系属国都尉治，袁纪下文鈥溔�川属国鈥潱�亦系鈥溔�水属国鈥澲�误。

　　〔七〕据上文鈥溒鹄枨疴�澆埂２卧南伦ⅰ�

　　〔八〕范书光武帝纪作鈥溩院懦�黎王鈥潯＠钕妥⒁�习凿齿襄阳记曰：鈥溓胤幔�黎丘乡人。黎丘楚地，故称楚黎王。鈥澯只荻耙�余知古渚宫故事曰：鈥湻嵘儆行燮�，王莽末，结乡里豪杰起兵，掠荆州十二县，据襄阳之黎邱，自称楚黎王。鈥澩跸惹�曰：鈥溞�志□有犁丘城是也。鈥澯忠�水经注曰：鈥溿嫠�东南迳黎邱故城西，其城下对缮洲，秦丰居之，故更名秦洲。鈥澗荽耍�则鈥溊枨鹜踱�澋弊麾�湷�黎王鈥潯�

　　更始封刘永为梁王〔一〕。永，故梁王子也〔二〕。王莽时废为家人，更始立，诣洛阳，故得封。

　　〔一〕梁孝王刘武八世孙。

　　〔二〕故梁王，刘立也。据汉书所载，元始中，坐与平帝外家中山卫氏交通，废为庶人，徙汉中，遂自杀。

　　更始将使大将平河北，刘赐〔言〕诸宗室无可使者〔一〕，独有世祖也。朱鲔等以为不可，而左丞相曹竞父子用事〔二〕，冯异劝世祖厚结焉，由是以世祖为大司马，遣平河北。于是冯异铫期、坚镡、祭遵、臧宫、王霸皆以为掾吏，从至河北。宾客多去者，世祖谓霸曰：鈥溣贝ù游艺呓砸淹鲆樱�疾风知劲草，尔其勉之！鈥�

　　〔一〕据范书补。

　　〔二〕范书作鈥湶芫光�潯０春菏橥豕绷焦ū�传曰：山阳曹竟子期，儒生也。鈥溔ス俨皇擞诿АＣ�死，汉更始征竟以为丞相，封侯。竟不受侯爵。会赤眉入长安，欲降竟，竟手剑格死。鈥澯峙ビ澜ㄔ唬衡�満喝嗣�字，其义多相应，竟字子期，谓以终相期也。纪文作竞，不可通。鈥�

　　坚镡字子伋，襄城人也，以县吏从世祖。祭遵字弟孙，颖阳人。家富给而遵恶衣服，不自修饰，又好经学。母死，负土成坟，以孝谨闻。常为亭长所侵辱，遵结客杀亭长，县中称其儒而有勇也。世祖破二公于昆阳，还颖阳，遵以县吏数进见，上爱其姿容，谓遵曰：鈥溣�从我乎？鈥澰唬衡�溤复印ｂ�澮蚴鹈畔吕簟ｊ肮�字君翁，郏人。为县亭长，率宾客入下江兵中。昆阳之战，诸将称其勇。世祖察宫勤力少言，独亲纳之。

　　初，伯升之遇害，世祖不敢制服，饮食笑言语如平常〔一〕。冯异见世祖独居，不御酒肉，被席有涕泣处。异独宽解世祖。世祖曰：鈥溓湮鹜�言，何有是乎？鈥澮煲蛟唬衡�溙煜峦�苦王氏，思汉家。今下江诸将纵横恣意，所至虏掠财物，略人妇女，百姓已复失望，无所戴矣。今公专命方面，广施恩德。有桀纣之乱，乃见汤武之功；民之饥渴，易为饮食时也〔二〕。宜急分遣官属，理冤结，施恩惠。鈥澯谑悄饲惨煊腼⑵诔舜�抚循百姓，所至二千石、长吏、三老皆具食，宥囚徒，除苛政，反汉官，申旧章。吏民大喜，牛酒盈路，皆辞而不受。

　　〔一〕东观记有鈥溣镡�澪掴�溠遭�潱�范书有鈥溠遭�澪掴�溣镡�潯３妈痹烩�溣ι狙宰肘�潯�

　　〔二〕孟子公孙丑上曰：鈥溂⒄咭孜�食，渴者易为饮。鈥�

　　南阳新野人邓禹，字仲华。少以德行称，尝游学长安，见世祖，知非常人也。更始立，人多荐举禹，不肯从。闻世祖平河北，乃杖策追之，及世祖于邺。世祖见禹甚喜，谓禹曰：鈥溣�仕乎？鈥澰唬衡�湶辉浮ｂ�澥雷嬖唬衡�溂慈缡牵�欲何为？鈥澏栽唬衡�準姑鞴�威德加于海内，禹得效其尺寸之功，垂名竹素〔一〕，此其愿也。鈥澥雷媪粲硭蓿�禹因进说曰：鈥湽湃擞醒裕菏ト瞬坏梦ナ保�时亦不可失也。历观往古圣明之兴，因时立功，二科而已，天事与人事也。今以天事观之，更始既立而〔灾〕变方兴〔二〕；人事观之，帝王大业非凡夫所任，更始既是庸才，而其辅佐无有忠良明智，深谋远虑，欲尊王安民者也。以古人度观之，今败可见也。公推诚接士，总览英雄，天下之人，皆乐为驱驰，公之德众所归也。初战昆阳，破王莽四十万众，天下闻之，莫不震靡，公之武众所服也。军政齐肃，少长有礼，赏善如不及，讨恶如虑遥，公之文众所安也。聪明神武，所谓天下圣人也。民之归治，如水趋海。以公之威德，应民之望，收天下英雄而分授之。河内被山带河，足以为固，其土地富贵，殷之旧都，公之有此，犹高祖之有关中也。进兵定冀州，北取幽并，胡马之用；东举青徐，引负海之利。三州既集，南面以号令天下，天下不足定也。鈥澤闲υ唬衡�溓蚁嗨姹比ァｂ�澮螂纷笥遥�号禹曰邓将军。

　　〔一〕竹，竹简也；素，缣素也。竹素者，以喻史册。

　　〔二〕鈥溊�观鈥澮韵拢�范书所不载。通鉴略引之，鈥湵溻�澤嫌锈�溤肘�澴郑�今据补。

　　钜鹿宋子人耿纯，字伯山。说李轶曰：鈥溄�军以龙虎之姿，〔遭〕风云之时〔一〕，奋迅而起，期月之间，兄弟富贵。德信不闻于士民，功劳未施于百姓，而宠禄暴兴，此智者之所忌也。竞竞自危，犹惧不终，而况沛然自足，可以成功者乎？鈥濋笃嬷�，乃授纯节，令安集赵魏。是时世祖在邯郸，纯见世祖长者，官属齐肃，遂求自纳焉。

　　〔一〕据南监本补。

　　南阳宛人朱佑〔一〕，字仲先，世祖之旧也。伯升之起，以佑为护军。伯升败，佑常独怨望，世祖每短绝之。佑自洛阳将之河北，刘嘉问佑曰：鈥溩咏�何之？鈥澯釉唬衡�溄�之长安。鈥澕嗡仄媸雷妫�知佑有旧，谓佑曰：鈥溩佑肓豕�善，胡不北乎？嘉有劳苦吏，欲讬之刘公。鈥澯釉唬衡�溔羰牵�愿与之俱。鈥澞烁�其车马，使贾复、陈俊与佑俱北，及世祖于柏人。世祖复以佑为护军，常居中亲幸。佑从容问世祖曰：鈥湼�始政乱，公有日角之相，天之所命也。鈥澥雷媾�，将收之，乃不敢言。

　　〔一〕李贤曰：鈥湺�观记鈥樣逾�欁麾�樃ｂ�櫍�避安帝讳。鈥澓蠛菏榧�解曰：鈥溋鯏懺唬衡�槹缸⒁�东观记安帝讳，则此人当名祜，前后皆误矣。鈥櫷跸惹�曰：考异云范书、袁纪祜皆作佑，东观记皆作福，避安帝讳。说文祜字无解，云上讳。然则祜名当作示旁古，古今之古，不当作左右之右也。案考异说至晰，今刊范书仍作佑，以存其真。鈥澩�鉴径改佑作祜。今仿集解之意，辨其伪而存其旧文。

　　贾复字君文，南阳冠军人。初事武阴李生〔一〕，李生奇之，谓门人曰：鈥溂稚�容貌志气如此，而勤于学，将相之器也。鈥澇⑽�县吏，迎盐河东，会盗贼起，同辈十余人皆弃盐去，复独送至县〔二〕，县中称其信。及汉兵起，复聚众数百人于羽山，既而将其兵属刘嘉，为校尉。复见更始纲纪日替，令嘉远为之虑，乃说嘉曰：鈥湷嘉磐家⑺粗�事而不能至者，汤武是也；图汤武之事而不能至者，桓文是也；图桓文之事而不能至者，六国是也；图六国之事而不能至者，亡六国是也。今汉氏中兴，大王以亲戚为辅，天下未定而安所保〔三〕，所保得无不可保乎？鈥澕卧唬衡�湽�言大，非吾任也。大司马刘公在河北，可往投之。鈥澣ゼ�上。上复奇之，又邓禹亦称有将帅才，于是署复为都督〔四〕，解左骖以赐之〔五〕。

　　〔一〕范书贾复传鈥溛湟踱�澴麾�溛枰踱�潯０戳胶褐揪�作鈥溛枰踱�潱�此作鈥溛湟踱�澪蟆�

　　〔二〕东观记曰：鈥湹缺财勖黄溲危�复独完致县中。鈥�

　　〔三〕据范书本传，鈥湴测�澫掠锈�準剽�澴帧�

　　〔四〕钮永建曰：鈥湴垂馕涫蔽从卸级街�官。范书贾复传云：于是署复破虏将军督盗贼。据此则复所署者破虏将军也。纪文作都督，殆必旧史有督盗贼句，相涉而误。鈥澃矗和�鉴亦作鈥溞阋愿次�破虏将军鈥潯Ｈ环妒楣馕涞奂兔餮遭�溎饲补馕湟云坡步�军行大司马事鈥潱�贾复岂能再任此职！通鉴与钮说大谬。沈钦韩曰：鈥湽馕湟云坡步�军行大司马事：故署复为督盗贼，亦如太守府有门下督盗贼。鈥澯衷唬衡�溤�宏纪置复为都督，盖汉魏以来，领兵将军帐下有护军，有都督。吕范请于孙策曰：鈥樤冈萘於级剑�佐将军部份鈥櫴且病９馕湟岳矗�佑为护军，而称复曰贾督，实始于此。鈥澤蛩凳恰�

　　〔五〕李贤曰：鈥滄钫撸�服外之马也。东观记、续汉书鈥樧筲�櫜⒆麾�樣意�櫋ｂ�澃次ㄔ�纪与范书同。

　　陈俊字子昭，南阳西鄂人也。少学长安，归为郡吏。汉兵起，为刘嘉长史。既遇世祖，调补曲阳长，谓世祖曰：鈥溣�与君为左右，小县长何足以留之！鈥澘〖唇庥＄啡ァ惨弧场Ｊ雷嬉钥∥獜欏蠼�军，将中坚士〔二〕。俊教习进退，皆应旗鼓，临敌奋击，所向皆破。世祖曰：鈥溨罱�皆如此，复何忧哉！鈥�

　　〔一〕范书陈俊传注引东观记曰：鈥溈〕醯鞑骨�阳长，上曰：鈥樣�与君为左右，小县何足贪乎？鈥櫩〖窗荩�解印绶，上以 为安集掾。鈥澰�纪恐有误。

　　〔二〕范书同。而华峤书作鈥湴菸獜欏笃�将军鈥潱�又曰鈥湸顽�衣九百领鈥潯６�观记作鈥溔�百领鈥潯Ｓ只荻霸唬衡�溨屑幔�谓中军坚锐之兵。杜茂为中坚将军是也。鈥�

　　王昌字郎，邯郸人。初，闻赤眉大众将至，百姓骚动。郎明星历，以为河北有天子气，素与赵缪王子林善，豪侠于赵，欲因此起兵。初，王莽时或称成帝子子舆，为莽杀之。郎于是诈称子舆以诳动林等，林等亦欲以为乱，乃与赵国大豪李育〔一〕、张参先宣言赤眉将至，立刘子舆以动众心。遂率车骑数百，晨入邯郸，止王宫。十二月壬辰，郎自立为天子。外遣将帅徇幽冀。曰：鈥滊蓿�孝成皇帝子子舆者也。遭赵氏之祸，王莽篡弑，赖知命者将护朕躬〔二〕，解形河滨，削迹赵魏。王莽窃位，获罪于天，天命佑汉，故使东郡太守翟义、严乡侯刘信拥兵征讨，出入胡、汉。普天率土，知朕隐在人间。今也，南岳诸刘，为朕先驱〔三〕。朕观天文，乃兴于斯。而圣公未知，故且持帝号。今已诏圣公及翟太守骤与功臣诣行在所。荆州刺史、太守皆圣公、翟义所置，彊者负力，弱者疑惑，顿兵伤士，元元丧气，朕甚悼焉，故遣使者颁下诏书。鈥澥鞘卑傩账己海�言翟义不死，故郎称之，从民望也。于是自赵国已东，至于辽左〔四〕，皆从风而靡矣。

　　〔一〕周寿昌曰：鈥溭笙�传：杀莽镇戎大尹。前书王莽传，镇戎大尹李育，即此被杀者也。公孙述传，有李育为将军，后 降光武。儒林传，李育曾事东平王苍，永平初年人。凡三李育，先后同时。鈥澃创嗽蛴忠焕钣�也，为王郎大司马。则其时实四李育也。此李育亦见范书王郎传，周寿昌可谓失之眉睫者矣。又初学记卷十七引谢承书曰：鈥溊詈枳址钛罚�礼信仁孝，友于兄弟。弟育为人所侵辱，育后阴结客报怨，为执法吏所得，当伏罪。鈥澰蚨�汉又有一李育也，惜不详其生卒年代。

　　〔二〕知命者，范书作鈥溊芍欣盥�卿鈥潱�然东观记作鈥準汤珊�公等鈥潯�

　　〔三〕李贤曰：鈥準ス�、光武本自舂陵北徙，故舂陵近衡山，故曰南岳诸刘也。鈥�

　　〔四〕范书王郎传作鈥溦怨�以北，辽东以西鈥潯Ｍ�鉴从范书。

　　茂陵人耿弇，字伯昭。父况，王莽时为朔调连率〔一〕。更始立，诸将略地者前后非一，弇乃辞况至京师，因献贡以自固。弇时年二十一矣。至宋子，会王郎反，从县吏孙仓、卫苞劝弇降邯郸〔二〕。弇按剑叱之曰：鈥溗�以涉难至长安者，欲以辅刘氏也。今我至京师，陈上谷、渔阳兵马之用，还出太原、代郡，反覆数十日，归发突骑以奔乌合之众，如摧枯折腐耳。观公等族灭不久。鈥澦锊帧⑽腊�不从，皆亡去。弇闻世祖在卢奴，乃北谒之，世祖置弇门下吏。弇因护军朱佑求归发兵，世祖壮之。弇亦书与况，盛陈世祖度略，宜速来相见。况乃驰至昌平，遣小子舒献马焉。

　　〔一〕李贤曰：鈥溚趺Ц纳瞎瓤ぴ凰返鳎�守曰连率。鈥�

　　〔二〕范书作鈥溛腊�鈥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