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桥三娘子传
一:学艺
汴州西,板桥南,春风酒旗三娘店。
竹椅竹凳,乌黑酒坛,鹅几只,驴几圈,天井小院,虽然地方龌龊窄小,但干净整洁,来往商旅,皆知板桥三娘店。
三娘子,无亲无属,粗布葛衣,与大唐一般妇女并无两样。只是为人豪爽豁达,大脚板,大嗓门,既是店里的伙计又是小二再兼掌柜和老板。本来水有源树有根人有所出,我三娘子何来何出也该有个交代,只是时逢乱世,人事飘忽,人来客往,如过江之鲫,人人各自有各自的来时去时路,何必在意一个小店老板娘的根底,所以允许我略去不提。
少女时代,我好似男子投胎,踢天弄井,顽劣异常,直到遇到我师傅,一个稀糟烂的老头。
师傅额头有个流脓的大瘤子,说话漏风,摇一把只剩下原来五分之一的比济公的还破的破扇子。据说师傅曾在黄山傲来峰顶和济公比扇子的破烂度,赢了一把瞌睡虫。
别看这样一个破糟老头,只有我晓得他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什么穿墙过壁,撒豆成兵,点石成金,隐身法,缩地术,驱魔咒……都不在话下;别看他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行头,都是法宝:从里面漏出供几十万大军军粮的罗筛,能变成一尺长的小人帮。师傅喝酒的三脚酒盅。据说师傅与酒鬼李白乐天还有东洋和尚晁衡一块喝酒,以斗为杯,开怀豪饮,因为酒盅的容量是二升,小人喝了一斗又一斗,几十斗后,乐天晁衡已大醉不起,小人却面不改色,但刚过两升,就扑然倒地,李白等睁眼细看,原来是一个容量两升的三脚酒樽。
虽然师傅的花样多多,徒弟却胸无大志。偶然看见师傅有一套木马木人小木犁,念了一句咒语,木人木马活了,套上小木犁,在桌子上来回耕作,竟然长出了麦子,一盏茶的工夫,麦子就开花、抽穗成熟了,小人割麦脱粒,忙忙碌碌,有趣极了,看的我落了神。太有意思太神奇了!师傅!师傅!我就要学这个,还有上次您不是收拾一个无赖,把他变成了驴子吗?
我就学这两样。
师傅摸摸稀拉拉的白胡子,转转眼。
让我想想,不行,要是你这小鬼头拿去捉弄人怎么办?
师傅,你再不教,下次我在您的干胡豆里掺进铁豆子,磕掉您的牙,让您说话漏风,吃饭漏汤,到时您就像老太太一样瘪着嘴,可别怪我。
师傅这才缴械投降,传授给我将木牛变活的咒语是:“哈吧呀拉哇”,将人变成驴的咒语是“叽哩咕嘟噜”。
二:开店
从此收拾收拾,捡一块向阳的坡开起酒店来了。砍来一根竹,去稍去尾,劈成片,再屋后拔一棵枯萎变黄的铁扫帚苗,往上一绑,不就是酒店招牌了吗?不行,不如杏花村的杏黄酒旗迎风招展,一见就让人想起琥珀色的陈年老窖,特酿什么的,于是一把扯下来,找快麻布,再找出一只秃头毛笔――我当年上时的上过半年村学,还是略通文墨的呢――上书斗大几个字:“十三娘酒家”想想再来几个小的“宾至如归,物美价廉”。左看右看,自己还挺满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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