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注释》谁来种田地

　　【注释】

　　①稼：种五谷叫稼。②圃：种蔬菜的园地。为圃就是种菜。③襁（qiang）：背小孩的宽带子。

　　【原文】

　　樊迟请学稼①。子曰：鈥溛岵蝗缋吓�。鈥澢胙�为圃②。曰：鈥溛岵蝗缋掀浴ｂ��

　　樊迟出。子曰：鈥溞∪嗽眨�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③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鈥�

　　【译文】

　　樊迟请求学种庄稼。孔子说：鈥溛也蝗缋吓┟瘛ｂ�澯智肭笱е质卟恕？鬃铀担衡�溛也蝗缋喜伺�。鈥�

　　樊迟出去以后，孔子说：鈥湻�须真是个小人啊！统治者喜好礼，老百姓就没有人敢不恭敬；统治者喜好义，老百姓就没有人敢不服从；统治者喜好信，老百姓就没有人敢不真诚效力。如果能够做到这样，四方的老百姓都会背负着儿女前来投奔，哪里还用得着你自己亲自种庄稼呢？鈥�

　　【读解】

　　樊迟在圣人门下来学种庄稼，种蔬菜真可以说是找错了庙门，烧错了香，被孔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鈥溞∪嗽眨�樊须也！鈥�

　　这里的鈥溞∪蒜�澠涫抵皇窍喽杂阝�溕镶�潱�即在上位的统治者而言，是指他不堪造就，不求上进，倒不是说他品德上有什么问题。就像我们今天有些家长写自己的子女：鈥溎阏飧雒挥谐鱿⒌亩�西！鈥澓尢�不成钢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孔子这一骂不打紧，到20世纪70年代我们批判他时，就把这一条作了他培养鈥溗奶宀磺冢�五谷不分鈥澋氖榇糇拥奶�证。缺席审判，把他打下了十八层地狱。

　　其实，孔子的思想原本倒没有那么反动得透顶。不外乎表达出如下两层意思罢了：

　　第一是社会分工的观念。

　　除了在这里所说的道理外，在《卫灵公》篇里，孔子还更为明确地提出了鈥溇�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鈥澮馑际撬担�作为君子，比如说读书人，你亲自去种地难保不饿肚子，努力学习却可以得到俸禄。所以说，每个人要发挥自己的所长，既然做了读书人，就应该一心向学，走鈥溠Ф�优则仕鈥� 的道路，而不该提出去学什么种田种地的事。

　　第二是重脑力劳动而轻体力劳动。

　　这是当时社会状况与孔子本身的社会地位所决定的。所谓鈥溊托恼咧稳耍�劳力者治于人。鈥潱ā睹献�路膝文公上》）存在决定意识，孔子本来就是脑力劳动者的一员，或者说是统治阶级中的一员，说出站在脑力劳动者或统治者立场上的话来，没有丝毫可怪的地方。相反，真要让他说出劳动人民的话来，那才是非常可怪的哩。

　　从这个意义上说，孔子的思想对后世儒者重脑力劳动轻体力劳动，走读书做官的道路的确也是很有影响的，要说有什么罪过也的确有那么一点。不过话说回来，脑力劳动贬值，出现人们所说的鈥溙迥缘构意�澫窒螅�就一定很对，很先进吗？恐怕也不见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