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知录》卷二十八

　　○拜稽首古人席地而坐，引身而起，则为长跪。首至手则为拜手。手至地则为拜。首至地则为稽首。此礼之等也。君父之尊必用稽首。拜而後稽首，此礼之渐也；必以稽首终，此礼之成也。今《大明会典》曰：鈥溼嵋话荩�叩头成礼。鈥澊斯胖�遗意也。

　　古人以稽首为敬之至。《周礼路太祝》：鈥湵婢虐荩阂蝗栈�首。鈥澴ⅲ衡�溁�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礼。鈥潯独窦�路郊特牲》：鈥湸蠓蛑�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避君也。鈥潯蹲蟠�路僖公二十三年》：鈥溓夭聪斫�公子重耳，公赋《六月》，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级而辞焉。鈥潯断骞�三年》：鈥溍擞诔ら耍�公稽首。知武于曰：鈥樚熳釉冢�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鈥欌�潯抖�十四年》：鈥溨２�如晋，郑伯稽首，宣子辞。子西相，曰：鈥樢猿鹿�之介，恃大国而陵虐于敝邑，寡君是以请罪焉，敢不稽首。鈥欌�潯栋Ч�十七年》：鈥溍擞诿桑�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孟武伯曰：鈥樂翘熳硬饭丫�无所稽首。鈥欌�潯豆�语》：鈥溝逋跏拐俟�过及内史过赐晋惠公命，晋侯执玉卑，拜不稽首。内史过归以告王曰：鈥樦从癖埃�替其贽也；拜不稽首，诬其上也。替贽无镇，诬王无民。鈥欌�澘梢约�稽首之为重也。自敌者皆从顿首，李陵《报苏武书》称鈥湺偈租�潯�

　　陈氏《礼书》曰：鈥溁�首者，诸侯于天子、大夫士于其君之札也。然君于臣亦有稽首，《书》称太甲稽首于伊尹，成王稽首于周公是也。大夫于非其君亦有稽首，《仪礼》：鈥湽�劳宾，宾再拜稽首；劳介，介再拜稽首鈥澥且病８蔷�子行礼于其所敬者，无所不用其至。则君稽首于其臣者，尊德也；大夫士稽首于非其君者，尊主人也。春秋之时，晋穆赢抱太子顿首于赵宣子，鲁季平子顿首于叔孙，则顿首非施于尊者之礼也。

　　《荀子》言平衡曰拜，下衡曰稽首，至地曰稽颖；似未然。古惟丧礼始用稽颡，盖以头触地，与稽首乃有容、无容之别。

　　○稽首顿首今表文皆云稽首、顿首。蔡邕《独断》：鈥満撼星胤ǎ�群臣上书皆言鈥樏了姥遭�櫋Ｍ趺У廖唬�慕古法，去鈥樏了棱�櫍�曰鈥樆�首鈥櫍�光武因而不改，朝臣曰鈥樆�首顿首鈥櫍�非朝臣曰鈥樆�首再拜鈥櫋ｂ��

　　○百拜鈥湴侔葩�澴殖觥独旨恰贰９湃酥�拜如今之鞠躬，故通计一席之间，宾主交拜近至于百。注云：鈥溡枷祝�士饮酒之礼，百拜以喻多鈥澥且病Ｈ羝嚼裰故且话荨⒃侔荩�即人臣于君亦止再拜，《孟子》：鈥溡跃�命将之，再拜稽首而受鈥澥且病＠裰廖词蓝�繁，自唐以下即有四拜。《大明会典》：鈥溗陌菡撸�百官见东宫亲王之礼。见其父母亦行四拜礼。其徐官长及亲戚朋友相见止行两拜礼。鈥澥撬陌菸ㄓ诟改傅眯兄�。今人书状，动称百拜何也？

　　古人未有四拜之礼，唐李涪《刊误》曰：鈥湻蚪继旒赖刂褂谠侔荩�其礼至重，尚不可加。鈥澖翊�妇谒姑章，其拜必四，详其所自，初则再拜，次则跪献衣服、文史，承其筐筐，则跪而受之，常于此际授受多误，故四拜相属耳。

　　《战国策》：苏秦路过洛阳，鈥溕┥咝匈榉�，四拜，自跪而谢鈥潯４怂陌葜�始，盖因谢罪而加拜，非礼之常也。

　　今人上父母书用百拜，亦为无理。若以古人之拜乎，则古人必稽首然後为敬，而百拜仅宾主一日之礼，非所施于父母；若以今人之拜乎，则天子止于五拜，而又安得百也？此二者过犹不及，明知其不然而书之，此以伪事其亲也。

　　洪武三年，上谕中书省臣曰：鈥溄袢耸樵�多称顿首再拜百拜，皆非实礼。其定为仪式，令人遵守。鈥澯谑抢癫慷ㄒ牵�凡致书于尊者称鈥湺怂喾钍殁�潱�答则称鈥湺怂喾罡粹�潱坏屑赫叱柒�湻钍殁�潯⑩�湻罡粹�潱簧现�与下称鈥準榧拟�潯⑩�準榇疴�潱槐坝子胱鸪ぴ蛟烩�溂沂榫锤粹�潱蛔鸪び氡坝自蛟烩�準楦赌橙蒜�潯�

　　○九顿首三拜九顿首出《春秋传》；然申包胥元是鈥溔�顿首鈥潱�未尝九也。杜注：鈥湣段抟隆啡�章，章三顿首。鈥澝慷偈妆厝�，此亡国之余，情至迫切，而变其平日之礼者也，七日夜哭于邻国之庭，古人有此礼乎？七日哭也，九顿首也，皆亡国之礼也，不可通用也。

　　韩之战，秦获晋侯，晋大夫三拜稽首。古但有再拜稽首，无三拜也。申包胥之九顿首，晋大夫之三拜也。

　　《楚语》：鈥溄肪儆霾躺�子，降三拜，纳其乘马。鈥澮嗤鋈酥�礼也。

　　《周书路宣帝纪》：鈥溭�诸应拜者皆以三拜成礼。鈥濁岽�变而弥增，则有四拜。不知天元自拟上帝，凡冕服之类十二者皆增为二十四，而笞棰人亦以百二十为度，名曰鈥溙煺肉�潱�然未有四拜。

　　○东向坐古人之坐以东向为尊，故宗庙之祭，太祖之位东向。即交际之礼，亦宾东向而主人西向。

　　《新序》：鈥湷�昭奚恤为东面之坛一，秦使者至，昭奚恤曰：鈥樉�客也，请就上位鈥欌�澥且病！妒芳�路赵奢传》言：鈥溊ǘ�向而朝军吏。鈥潯短锏ゴ�》言：鈥溡�卒东乡坐，师事之。鈥潯痘匆鹾畲�》言：鈥湹霉阄渚�，东乡坐，西乡对，师事之。鈥潯锻趿甏�》言：鈥溝钔醵�乡坐陵母。鈥潯吨懿�传》言：鈥溍空僦钌�说士，东乡坐，责之趣为我语。鈥潯短�?传》言：鈥溦倏鸵�，坐其兄盖侯南乡，自坐东乡，以为汉相尊，不可以兄故私挠。鈥潯赌显酱�》言：鈥溚跆�後置酒，汉使者皆东乡。鈥� 《汉书路盖宽饶传》言：鈥溞聿�请之，乃往，从西阶上，东乡特坐。鈥潯堵セご�》言：鈥溚跻馗甘禄ぁＪ鼻胝俦隹停�邑居樽下，称贱子，上寿。坐者百数，皆离席伏。护独东向正坐，字谓邑曰：鈥樄�子贵如何？鈥欌�潯夺岷菏�路邓禹传》言：鈥溝宰诩次唬�以禹先帝元功，拜为太傅，进见东向。鈥潯痘溉俅�》言：鈥湷擞叱⑿姨�常府，令荣坐东面，天子亲自执业。鈥�

　　此皆东向之见于史者。《曲礼》：鈥溨魅司投�阶，客就西阶。鈥澴晕鹘锥�升，故东乡；自东阶而升，故西乡。而南乡特其旁位，如庙中之昭，故田?以处盖侯也。

　　《孝文纪》：鈥溛飨缛谜呷�，南乡让者再。鈥澴ⅲ衡�湵鲋魑欢�西面，君臣位南北面。鈥澥鞘比撼贾链�邪上议，则代王为主人，故西乡。

　　《旧唐书》：卢简求子汝弼为河东节度副使，鈥湼�有龙泉亭，简求节制时，手书诗一章在亭之西壁。汝弼复为亚帅，每亭中燕集，未尝居宾位西向，俯首而已。鈥澥翘迫艘嘁远�向为宾位也。

　　○坐古人席地而坐，西汉尚然。《汉书路隽不疑传》：鈥湹翘米�定，不疑据地曰：鈥樓苑�海滨，闻暴公子威名旧矣。鈥欌�澥且病�

　　古人之坐皆以两膝著席，有所敬，引身而起，则为长跪矣。《史记路范唯传》言：鈥溓赝跆叨�请鈥潱�鈥溓赝醺歹这�潯６�褚先生补《梁孝王世家》：鈥湹塾肓和蹙闶套�太後前，大後谓帝曰：鈥樜嵛乓蟮狼浊祝�周道尊尊，其义一也。鈥櫟酃蛳�举身曰：鈥樑怠ｂ�欌�澥且病！独窦恰罚衡�溩�鈥澖匝碘�湽蜮�潱�《三国志》注引《高士传》言：鈥湽苣�尝坐一木榻，积五十馀年，未尝箕股其榻上，当膝处皆穿，鈥澮源恕�

　　○土炕北人以上为床，而空其下以发火，谓之炕。古书不载。

　　《左传》：鈥溗嗡氯肆�炽炭于位，将至则去之，鈥潯缎滦颉罚衡�溚鸫何轿懒楣�曰：鈥樉�衣狐裘，坐熊席，?奥隅有灶。鈥欌�潯逗菏�路苏武传》：鈥溤涞匚�坎，置カ火。鈥澥歉墙�之，而非炕也。《旧唐书路东夷高丽传》：鈥湺�月皆作长坑，下然偏火以取暖。鈥澊思唇裰�上炕也，但作鈥溈逾�澴帧�

　　《水经注》：鈥準扣笙赜泄奂λ拢�寺内有大堂甚高，广可容千僧。下悉结石为之，上加涂暨，基内疏通，枝经脉散。基侧室外四出暴火，炎势内流，一堂尽温。鈥澊私袢伺�房之制，形容尽之矣。

　　○冠服《汉书路五行志》曰：鈥湻缢卓衤�，变节易度，则为剽轻奇怪之服，故有服妖。鈥澯嗨�见五六十年服饰之变亦已多矣，故录其所闻以视後人焉。

　　《豫章漫钞》曰：鈥溄袢怂�戴小帽以六瓣合缝，下缀以檐如詹。阎宪副闳谓予言，亦太祖所制，若曰鈥樍�合一统鈥櫾贫�。杨维桢廉夫以方中见太祖，问其制，对曰：鈥標姆狡蕉ㄖ小ｂ�櫳舷玻�令士人皆得戴之。商文毅用自编民，亦以此中见。鈥潯短�康县志》曰：鈥湽�初时，衣衫褶前七後八。弘治间，上长下短，褶多。正德初，上短，下长三分之一，士夫多中停。冠则平顶，高尺余，士夫不减八九寸。嘉靖初，服上长下短，似宏治时。市井少年帽尖长，俗云边鼓帽。弘治问，妇女衣衫仅掩裙腰，富者用罗缎纱绢织金彩。通袖裙，用金彩膝衤阑。髻高寸余。正德间，衣衫渐大，裙褶渐多，衫唯用金彩补子，髻渐高。嘉靖初，衣衫大至膝，裙短褶少，髻高如官帽，皆铁丝胎，高六七寸，口周回尺二三寸余。鈥�

　　《内丘县志》曰：鈥溚蚶�初，童子发长犹总角，年二十余始戴网。天启间，则十五六便戴网，不使有总角之仪矣。万历初，庶民穿?卷ヒ，儒生穿双脸鞋，非乡先生首戴忠靖冠者不得穿厢边云头履。至近日，而门快舆皂无非云履，医卜星相莫不方中，又有晋巾、唐巾、乐天巾、东坡巾者。先年，妇人非受封不敢戴梁冠、披红袍，系拖带，今富者皆服之，又或著百花袍，不知创自何人。万历间，辽东兴冶服，五彩炫烂，不三十年而遭屠戮，兹花袍几二十年矣，服之不[1234]，身之灾也。兵荒之咎，其能免与！鈥�

　　○衩衣《通鉴》：鈥溙瀑易谇�符元年，王凝、崔彦昭同举进上，凝先及第，尝衩衣见彦昭。鈥濕茫�楚懈反。《广雅》：鈥溕荫录�衽谓之衤贵衩，一曰衤?衣。鈥澙钜迳绞�：鈥溰饺刈魅柜谩ｂ�澯衷唬衡�溔柜密饺匦　ｂ��

　　○对襟衣《大祖实录》：鈥満槲涠�十六年三月，禁官民步卒人等服对襟衣。惟骑马许服，以便于乘马故也。其不应服而服者罪之。鈥澖裰�罩甲即对襟衣也。《戒庵漫笔》云：鈥溦旨字�制，比甲稍长，比袄减短。正德间，创自武宗。近日士大夫有服者。鈥澃础端滴摹罚衡�溛揆且挛街�衤?。鈥澱曰鹿庠唬衡�湴氡垡乱病Ｎ涫课街�蔽甲，方俗谓之披袄。小者曰背子。鈥澕创酥埔玻�《魏志路杨阜传》：鈥湼烦⒓�明帝著帽披缥绞半袖，问帝曰：鈥槾擞诶窈畏ǚ�也？鈥欌�澰虻笔币延写酥啤�○左衽宋周必大《二老堂诗话》云：鈥湷乱嫖�奉使金国属官，过滹沱光武庙，见塑像左衽。鈥澰犁妗冻淌贰吩疲衡�溨亮八�，宣圣殿像左衽。泗洲塔院设五百应真像，或塑或刻，皆左衽。鈥澊酥聘墙鹑宋�之，迄于明初而未尽除。其见于《实录》者，永乐八年抚安山东给事中王释之奏，宣德七年河南彰德府林县训导杜本之奏，正统十三年山西绛县训导张斡之奏，屡奉明旨而未即改正。

　　《丧大记》：鈥溞×泊罅玻�祭服不倒，皆左衽。鈥澴ⅲ衡�溩篑牛�社乡左，反生时也。鈥澱�义曰：鈥滖牛�衣襟也。生乡右，左手解，抽带便也。死则襟乡左，示不复解也。鈥�

　　○行?┮《诗》：鈥溞胺�在下。鈥澕阍疲衡�溞胺�，如今行滕也。逼束其胜，自足至膝。鈥潯蹲蟠�》：鈥湸�裳幅舄。鈥澴⑼�。亦作鈥溛も�潯！独窦恰罚衡�溛ぢ胖�綦。鈥潯妒兔�》：鈥溛に�以自逼束，今谓之行?┮，言以裹脚，可以跳腾轻便也。鈥潯墩焦�策》：鈥溗涨赜�?┮负书担囊。鈥潯段庵尽罚衡�溌烂晌�兵作绛衣行锟健ｂ�� 《旧唐书》：鈥湹伦谌肼婀龋�值霖雨，道涂险滑，卫士多亡归朱Г。东川节度使李叔明之子升及郭子仪之子曙、令狐彰之子建等六人，恐有好人危乘舆，相与啮臂为盟。著行?┮钉鞋，更?上马，以至梁州，它人皆不得近。及还京师，上皆以为禁卫将军，宠遇甚厚。鈥�

　　古人之袜大抵以皮为之。《春秋左氏传》注曰：鈥湽耪叱技�君解袜，既解袜，则露其邪幅，而人得见之，《采菽》之诗所以为咏。今之村民往往行?┮而不袜者，古人之遗制也。吴贺邵为人美容止，坐常著袜希见其足。鈥澰蚝何褐�世不袜而见足者多矣。

　　○乐府乐府是官署之名。其官有令，有音监，有游徼。《汉书路张放传》：鈥準勾笈�骏等四十余人，群党盛兵弩，白昼人乐府，攻射官寺。鈥潯痘艄獯�》：鈥溩嗖�邑王，大行在前殿发乐府乐器。鈥潯缎�汉书路律历志》：鈥溤�帝时，郎中京房知五声之音，六十律之数，上使太子太傅韦玄成、谏议大夫章杂试间房于乐府。鈥澥且病ａ崛四艘岳指�所采之诗即名之曰鈥溊指�鈥潱�误矣，曰鈥湽爬指�鈥澯任蟆�○寺寺字自古至今凡三变。三代以上，凡言寺者皆奄竖之名，《周礼》：鈥溗氯蒜�澴ⅲ� 鈥溗轮�言侍也。鈥潯妒�》云鈥溗氯嗣献逾�潱�《易》之鈥溿运骡�潱�《诗》之鈥湼舅骡�潱�《左传》：鈥溗氯缩踱�潱�鈥溗氯伺�鈥潯⑩�溗氯嗣险赔�潯⑩�溗氯嘶萸健⒁领邂�潯� 鈥溗氯肆�鈥潯⑩�溗氯寺掴�潱�皆此也。自秦以宦者任外廷之职，而官舍通谓之寺。

　　汉人以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为九寺。又变而浮屠之居，亦谓之寺矣。

　　○省十三布政使司，今人谓之十三省者，沿元之旧而误称之也。元时为行中书省者十一：曰辽阳等处，日镇东，曰陕西等处，曰四川等处，曰河南江北等处，曰云南等处，曰江浙等处，曰江西等处，曰湖广等处，曰甘肃等处，日岭北等处。国初沿元制，立行中书省。洪武七年，以京畿、应天等府直隶六部，改行中书省为布政使司，今当称十三布政使司，不当称省。

　　○官受杖撞郎之事始于汉明，後代因之，有杖属官之法。曹公性严，椽属公事往往加杖。宋刘道锡为广州刺史，杖治中苟齐文垂死。魏刘仁之监作晋阳城，杖前殷州刺史裴珍、并州刺史王绰。隋文帝诏诸司论属官罪，有律轻情重者，听于律外斟酌决杖。燕荣为幽州总管，元宏嗣除长史，惧辱，固辞。上知之，敕荣曰：鈥満胨谜仁�已上罪皆奏闻。鈥澣俜拊唬衡�準�子何敢弄我！鈥澞饲埠胨眉嗄刹炙冢�扬得一糠一批皆罚之，每笞不满十，然一日中或至三数。杜子美《送高三十五诗》：鈥溚焉聿疚局校�始与捶楚辞。鈥澨剖弊圆疚疽陨霞床患哟烦�，优于南北朝多矣。《黄氏日钞》：鈥湺梁�文公《赠张公曹诗》云：鈥樑兴颈肮俨豢八担�未免捶楚尘埃间。鈥� 然则唐之判司，簿尉类然与？鈥澣惶迫酥�待卑官虽严，而卑官犹得以自申其法，如刘仁轨为陈仓尉，擅杀折冲都尉鲁宁是也。我朝判司簿尉以待新进士，而管库监当不以辱之，视唐重矣。乃近日上官苦役苛责甚于奴仆，官之辱，法之屈也，此事关系世道。

　　唐自兵兴以後，杖决之行即不止于簿尉。张镐杖杀豪州刺史闾丘晓，严武杖杀梓州刺史章彝，韩皋杖杀安吉令孙?，柳仲郢杖杀南郑令权奕。刘晏为观察，自刺史六品以下得杖而後奏，则著之于令矣，《宋史》：鈥溊碜诖居佣�年三月，诏今後州县官有罪，帅司毋辄加杖责。鈥�

　　《晋书路王?传》：鈥溛�司徒左西属。檬以此职有谴则应受杖，固辞；诏为停罚，犹不就。鈥澰虿欢劳饫粢印！赌掀胧�路陆澄传》：鈥溊晒倬捎凶�杖，有名无实。澄在官，积前往罚，一日并受千杖。鈥潯赌鲜�路萧琛传》：鈥溒朊鞯塾梅ㄑ暇�，尚书郎坐杖罚者皆即科行。琛乃密启曰：鈥樌捎姓龋�起自後汉，尔时郎官位卑，亲主文案，与令史不异，故郎三十五人，令史二十人，士人多耻为此职。自魏晋以来，郎官稍重，今方参用高华，吏部又近于通贵，不应官高昔品而罚遵囊科。所以从来弹举虽在空文，许以推迁，或逢赦恩，或入春令，便得息停。宋元嘉、大明中，有被罚者，别繇犯件主心，非关常准。泰始、建元以来，并未施行。自奉敕之後，已行仓部郎江重欣，杖督五十，无不人怀惭惧。乞特赐输赎，使与令史有异，以彰优缓之泽。鈥櫟勰芍�。自是应受罚者依旧不行。鈥澊私袢展�谴拟杖之所自始。

　　《世说》：鈥溁腹�在荆州，耻以威刑肃物。令史受杖，正从朱衣上过，桓式年少，从外来，云：鈥樝虼痈笙鹿�，见令史受杖，上捎云根，下拂地足。鈥櫥腹�曰：鈥樜矣袒计渲亍ｂ�欌�澥橇钍贩�朱衣而受杖也。

　　《南齐书路张融传》：鈥湸竺魑迥曛疲�二品清官，行憧斡杖不得出十，鈥潯读菏�路江?传》：鈥湹茌菸�吏部郎，坐杖曹中?免官。鈥澙晒僦�杖，虚杖也，故至于千；憧斡之杖，实杖也，不得过十。然亦失中之法。

　　沈统，大明中为著作佐郎。先是，五省官所给斡僮不得杂役，太祖世，坐以免官者前後数百人。统役僮过差，有司奏免，世祖诏曰：鈥溩郧晡淤锥嗖混蟾�，主可量听行杖。鈥澋眯形诱茸源耸家病�

　　北朝政令比之南朝尤为严切。《高允传》言：鈥溛撼醴ㄑ希�朝士多见杖罚。鈥潯缎⒄训奂汀费裕衡�溕惺槔芍衅识嫌惺В�辄加捶楚。鈥澏�及其未世，则有如高阳王雍之以州牧而杖杀职官，唐邕之以录尚书而挝挞朝士。

　　○押字《集古录》有五代时帝王将相等鈥準鹱肘�澮痪怼Ｋ�谓署字者，皆草书其名，今俗谓之画押，不知始于何代。岳珂《古家盆杆记》言：鈥湹媒�永宁元年甓，有匠者姓名，下有文如押字。鈥澰蚪�已有之，然不可考。《南齐书》：鈥溙�祖在领军府，令纪僧真学上手迹下名，报答书疏皆付僧真，上观之，笑曰：鈥樜乙嗖桓茨鼙鹨病ｂ�欌�澓尉慈菔鹈�，鈥溇粹�澴衷虼笞麾�湽垛�澬∥�鈥溛拟�潱�鈥溔葩�澴执笪�鈥湼糕�潯Ｂ酱废吩唬衡�湽�家鈥樄垛�櫦绕娲螅�鈥樃糕�櫼嗖恍　ｂ�潯段菏椤罚衡�湸扌�伯尤善行押之书，特尽精巧而不见遗迹。鈥潯侗笔贰罚衡�溞甭山鸩皇段淖郑�初名敦，苦其难署，改名为金，从其便易。犹以为难，神武乃指屋角，令识之。鈥潯侗逼胧槿胴堑腋刹恢�书，署名为鈥樃赦�欁郑�逆上画之，时人谓之鈥湸┳垛�潯Ｓ钟形浣�王周，署名先为鈥溂�鈥澏�後成其外。《陈书》：萧引善隶书，高宗尝披奏事，指引署名曰： 鈥湸俗直适启骠妫�似鸟之欲飞。鈥潯短剖椤罚憾�昌潜位，下制诏皆自署名。或曰：鈥湹弁跷扪黑�。鈥澆�曰：鈥湶磺资穑�何由知我为天子？鈥澖袢艘辔街�鈥溁ㄗ肘�潯！侗逼脶嶂骷汀罚衡�溈�府千余，仪同无数，领军一时二十，连判文书，各作花字，不具姓名，莫知谁也。鈥澔撇�思谓：鈥溛航�以来法书，梁御府所藏皆是，朱异、唐怀克、沈炽文、姚怀珍等题名于首尾纸缝间，故或谓之押缝，或谓之押尾。後人花押盖沿于此。鈥澯衷疲衡�溙迫思肮�初前辈与人书牍，或只用押字，与名用之无异，上表章亦或尔，近世遂施押字于檄移。鈥澆恢�南北诸史言押字者如此之多。而《韩非子》言：鈥樚镉ち罟倬哐喝�，斗石参升之计。鈥櫾蛘焦�时已有之，又不始于後世也。鈥�

　　《三国志路少帝纪》注：鈥湣妒浪怠芳啊段菏洗呵铩凡⒃疲航�维寇陇右，时安东将军司马文王镇许昌，微还击维。至京师，帝御平乐观以临军过，中领军许允与左右小臣谋，因文王辞杀之，勒其众以退。大将军已书诏于前，文王人，帝方食粟，优人云午等唱曰：鈥溓嗤芳Γ�青头鸡。鈥澢嗤芳φ撸�鸭也。帝惧不敢发。按鸭者，劝帝押诏书耳。是则以亲署为押，己见于三国时矣。

　　○邸报《宋史路刘奉世传》：鈥溝仁牵�进奏院每五日具定本报状上枢密院，然後传之四方。而邸吏辄先期报下，或矫为家书，以人邮置。奉世乞革定本，去实封，但以通函腾报，从之。鈥潯堵冷诖�》：鈥溡乐歉呖芰肽希�诏奏邸毋得辄报。溱言一方有警，使诸道闻之，共得为备，今欲人不知，此意何也？鈥欌�潯恫芨ù�》： 鈥溦�和後，帝多微行。始民间犹未知，及蔡京谢表有鈥樓岢敌￠�，七赐临幸。鈥欁允芹”ㄎ潘姆健ｂ�澺”ㄢ�澴旨�于史书盖始于此时。然唐孙樵集中有《读开元杂报》一篇，则唐时已有之矣。

　　○酒禁先王之于酒也，礼以先之，刑以後之。《周书路酒浩》：鈥溫驶蚋嬖唬衡�樔阂�，汝勿佚，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鈥欌�澊诵搪夜�用重典也。《周官路萍氏》：鈥溂妇平骶啤ｂ�澏�《司?》：鈥溄�以属游饮食于市者。若不可禁，则搏而戮之。鈥澊诵唐焦�用中典也。一献之礼，宾主百拜，终日饮酒而不得醉焉。则未及乎刑而坊之以礼也。故成康以下，天子无甘酒之失，卿士无酣歌之愆。至于幽王，而鈥溙觳讳隙�鈥澲�诗始作，其教严矣。汉兴，萧何造律，三人以上无故群饮酒罚金四两。曹参代之，自谓遵其约束，乃园中闻吏醉歌呼而亦取酒张饮，与相应和。是并其画一之法而亡之也。坊民以礼，宾阝侯既阙之于前；纠民以刑，平阳复失之于後。弘羊踵此，从而榷酤，夫亦开之有其渐乎？

　　武帝天汉三年，初榷酒酤。昭帝始元六年，用贤良文学之议，罢之，而犹令民得以律占租卖，酒升四钱，遂以为利国之一孔，而酒禁之弛实滥觞于此。然史之所载，自孝宣已後，有时而禁，有时而开。至唐代宗广德二年十二月，诏天下州县，各量定酤酒户，随月纳税，除此之外，不问官私，一切禁断。自此名禁而实许之酤，意在榷钱而不在酒矣，宋仁宗乾兴初，言者以天下酒课月比岁增，无有艺极，非古禁群饮节用之意。孝宗淳熙中，李焘妻谓，设法劝饮，以敛民财。周辉《杂志》以为，惟恐其饮不多而课不羡，此榷酤之弊也。至今代，则既不榷缗而亦无禁令，民间遂以酒为日用之需，比于饔飧之不可阙，若水之流，滔滔皆是，而厚生正德之论莫有起而持之者矣。

　　邴原之游学，未尝饮酒，大禹之疏仪狄也；诸葛亮之治蜀，路无醉人，武王之化妹邦也。

　　《旧唐书路杨惠元传》：鈥湷渖癫呔┪鞅�马使，镇奉天，诏移京西，戍兵万二千人，以备关东，帝御望春楼，赐宴，诸将列坐。酒至，神策将士皆不饮，帝使问之。惠元时为都将，对曰：鈥槼汲醴⒎钐欤�本军帅张巨济与臣等约曰：鈥標挂垡玻�将策大勋，建大名，凯旋之日，当共为欢。苟未戎捷，无以饮酒。故臣等不敢违约而饮。鈥櫦确ⅲ�有司供饩于道路，唯惠元一军瓶?不发，上称叹久之，降玺书慰劳。及田悦叛，诏惠元领禁兵三千，与诸将讨伐，御河夺三桥，皆惠元之功也。鈥澞芤灾谡�如此，即治国何难哉！

　　魏文成帝大安四年，酿酤饮者皆斩。金海陵正隆五年，朝官饮酒者死。元世祖至元二十年，造酒者本身配役，财产女子没官。可谓用重典者矣。然立法太过，故不久而弛也。

　　水为地险，酒为人险。故《易》交之言酒者无非《坎卦》，而《萍氏》：鈥溦乒�之水禁鈥潱�水与酒同官。徐尚书石腆有云：鈥湸�曰：鈥標�懦弱，民押而玩之，故多死焉。鈥櫨浦�祸烈于火，而其亲人甚于水，有以夫，世尽夭于酒而不觉也，鈥澏潦茄哉呖梢灾�保生之道。《萤雪丛说》言：鈥溓昴瓿鹿�大卿生平好饮，一日席上与同僚谈，举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问之，其人曰：鈥樉埔嘌仪揭病ｂ�櫝乱蚴怯形牛�遂终身不饮。鈥澢暾呙柞膊蛔悖�而烟酒兴焉，则真变而为人矣。○赌博万历之末，太平无事，士大夫无所用心，问有相从赌博者。至天启中，始行马吊之戏。而今之朝士，若江南、山东，凡于无人不为此。有如韦昭论所云：鈥溓钊站∶鳎�继以脂烛。人事旷而不修，宾旅阙而不接鈥澱摺Ｓ酰】梢煲病？贾�《汉书》：安丘侯张拾、己阝侯黄遂、樊侯蔡辟方，并坐搏扌?，免为城旦。师古曰：鈥湶�，或作 鈥槻┾�櫍�六博也。扌?，意钱之属也。鈥�

　　皆戏而赌取财物。《宋书路王景文传》：鈥溛�右卫将军，坐与奉朝请毛法因蒲戏，得钱百二十万，白衣领职。鈥潯读蹩底娲�》：鈥溛�员外郎十年，再坐樗蒲戏免鈥潯！赌鲜�路王质传》：鈥溛�司徒左长史，坐招聚博徒免官，鈥潯督鹗�路刑志》：鈥湸蠖ò四辏�制：品官犯赌博法，赃不满五十贯者，其法杖，听赎，再犯者杖之。上曰：鈥樥日撸�所以罚小人也。既为职官，当先廉耻。既无廉耻，故以小人之罚罚之。鈥欌�澖衤煞付牟┱撸�文官革职为民，武官革职随舍余食粮差操，亦此意也，但百人之中未有一人坐罪者，上下相容而法不行故也。晋陶侃勤于吏职，终日敛膝危坐，间外多事，千绪万端，罔有遗漏。诸参佐或以谈戏废事者，命取其酒器蒲博之具，悉投于江。将吏则加鞭朴，卒成中兴之业，为晋名臣。唐宋?为殿中侍御史，同列有搏于台中者，将责名品而黜之，博者惶恐自匿。後为开元贤相。而史言文宗切于求理，每至刺史面辞，必殷勤戒敕曰：鈥溛奘炔�，无饮酒。鈥澞谕馕胖�，莫不悚息。然则勤吏事而纠风愆，乃救时之首务矣。《唐书》言杨国忠以善樗蒲得人供奉，常後出，专主蒲簿，计算钩画，分铢不误。帝悦曰：鈥湺戎Ю刹乓病ｂ�澴溆弥�而败。玄宗未年，荒佚，遂以小人乘君子之器，此亦国家之妖孽也。今之士大夫不慕姚崇、宋?，而学杨国忠，亦终必亡而已矣。《山堂考索》：鈥溗未笾邢榉�五年三月丁酉，上封者言进士萧玄之本名琉，尝因赌博抵杖刑，今易名赴举登第，诏有司召玄之诘问，引伏，夺其敕，赎铜四十斤，遣之，鈥澦沃浦�严如此，今之进士有以不工赌博为耻者矣。

　　《晋中兴书》载：鈥溙帐啃醒裕�樗蒲，老子人胡所作，外国戏耳。近日士大夫多为之，安得不胥天下而为外国乎？鈥�

　　《辽史》：鈥溎伦谟�历十九年正月甲午，与群臣为叶格戏，鈥澖庠唬衡�溗吻�僖公家有页子揭格之戏。鈥澏�其年二月己巳，即为小哥等所杀。君臣为谑，其祸乃不旋踵。此不祥之物，而今士大夫终日执之，其能免于效尤之咎乎！

　　《宋史路太宗纪》：鈥湸净�二年闰月己丑，诏犯蒲博者斩。鈥潯对�史路世祖纪》：鈥溨猎�十二年，禁民间赌博，犯者流之北地。鈥澬搪夜�用重典，固当如此。今日致太平之道何繇？曰：君子勤礼，小人尽力。

　　○京债赴铨守候，京债之累，于今为甚。《旧唐书路武宗纪》：鈥溁岵�二年二月丙寅，中书奏：鈥樃把」俣嗑┱�，到任填还，致其贪求，罔不由此。今年三铨，于前件州府得官者，许连状相保，户部各备两月加给料钱，至支时折下，所冀初官到任，不带息债，衣食稍足，可责清廉。鈥櫞又�。鈥澑翘剖庇卸�选、南选，其在京铨授者止关内、河东两道。访使所属之官，不出一千余里之内，而犹念其举债之累，先于户部给与二月料钱，非惟恤下之仁，亦有劝廉之法。与今之职官到任，先办京债，剥下未足，而或借库银以偿之者，得失之数较然可知已。

　　若夫圣主之所行，有超出于前代者。《太祖实录》：鈥溛庠�年七月丙子，除郡县官二百三十四人，赐知府、知州、知县文绮四、绢六、罗二、夏布六，父如之，母妻及长子各半。府、州、县佐贰官视长官半之，父如之，母妻及长子又半之。各府经历、知事同佐贰官，州、县吏目、典史视佐贰官又半之，父母妻子皆如之。其道里费，知府赐白金五十两，知州三十五两，知县三十两。同知视知府五之三，治中半之，通判推官五之二，州同知视府通判，经历及州判官视府同知半之，县丞、主簿视知县又半之，知事吏自典史皆十两，著为令。上曰：鈥溾�樈裥率诠俣喑霾家拢�到任之初，或假贷于人，则他日不免侵渔百姓，不有以养其廉，而责之奉公难矣。鈥欌�濃�満槲湓�年二月，诏中书省，自今新除府、州、县官，给赐白金一十两，布六匹。鈥濃�準�年正月甲辰，上谓中书省臣曰：鈥樄僭碧�选之在京者，宜早与铨注，即令赴任。闻久住客邸者，日有所费，甚至空乏，假贷于人，昔元之弊政，此亦一端。其常选官淹滞在京者，资用既乏，流为医卜，使人丧其所守，实朝廷所以待之者非其道也。自今铨选之後，以品为差，皆与道里费，仍令有司给舟车送之，著为令。鈥欌�濃�準�七年七月癸丑，北平税课司大使熊斯铭言：鈥樖苏叩寐谎�亲，此人子之所愿也。然有道远而不得养其父母者，乞令有司给以舟车，惮得迎养，以尽人子之情。鈥櫷⒁橐栽颇稀⒘焦恪⑺拇ā⒏＝ü僭奔沂舾叭握撸�官为给舟车，已有定例。自今凡一千五百里以外者，宜依例给之。制可。鈥澠穹前�民之仁先于恤吏者乎？

　　○居官负债居官负债，虽非君子之行，似乎不干国法。乃考之于古，有以不偿债而免列侯者。《汉书》：孝文三年，鈥満友艉畛滦牛�坐不偿人责过六月，免鈥澥且病Ｓ幸圆怀フ�而贬官者。《旧唐书》：鈥溊铌捎�?，累官至右龙武大将军，沈湎酒色，恣为豪侈，积债至数千万，其子贷回鹘钱一万余贯不偿，为回鹘所诉。文宗怒，贬?为定州司法参军鈥澥且病Ｈ淮擞糖按�之事，使在今日，则回鹘当更贷之以钱，而为之营其善缺矣。

　　《元史》：太宗十二年，以官民贷回鹘金偿官者，岁加倍，名羊羔息，其害为甚。诏以官物代还，凡七万六干锭。仍命：凡假贷岁久，惟子本相侔而止。著为令。

　　○纳女汉工商为丞相，皇太後尝诏问商女，欲以备後宫。时女病。商意亦难之，以病对，不入。及商以闺门事见考，自知为王凤所中，惶怖，更欲内女为援。乃因新幸李婕妤家白见其女，为大中大夫张匡所奏，免相，欧血薨，溢日戾侯。援魏郑羲为西兖州刺史，贪鄙，纳女为嫔，徵为秘书监。及卒，尚书溢曰鈥溞�鈥潯Ｚ�曰：鈥湼枪锥ㄚ郑�激浊扬清。羲虽夙有文业，而治阙廉清。尚书何乃情遗至公，愆违明典！依《谥法》：鈥槻┪亩嗉�曰文鈥櫍�鈥槻磺诔擅�曰灵鈥櫍�溢曰文灵。鈥澒胖�士大夫以纳女後宫为耻，今人则以为荣矣。

　　古之名士犹不肯与戚畹同列。魏夏侯玄为散骑黄门侍郎，尝进见，与皇後弟毛曾并坐。玄耻之，不悦，形之于色。宋路太後颇豫政事，弟子琼之宅与大常王僧达并门。尝盛车服卫从造僧达，僧达不为之礼。琼之以诉太後，太後大怒，告上曰：鈥溛疑性冢�而皆陵我家，死後乞食矣！鈥澯�罪僧达，上曰：鈥溓碇�年少，自不宜轻造诸王。僧达贵公子，岂可以此事加罪？鈥�

　　○玉女弃归《汉书路衡山王传》：鈥溙�子女弟无采，嫁弃归。鈥澮酝跖�之贵，为人妻而犹有见弃者。近古鈥溒叱鲡�澲�条犹存，而王者亦不得以非礼制其臣下也。 ○罢官不许到京师《後汉书》言：鈥満悍ǎ�罢免守令，非徵召不得妄到京师。鈥澕�朝。至南京，必谒孝陵。罢职者不得入国门。此汉人这成法，所以防夤缘，清辇毂之意深矣。《册府元龟》载：鈥溼崽泼髯诔ば硕�年九月丙戌，太傅致仕。王建立，不由诏旨至京，通事不敢引对，留于阁门久之。自至後楼召见，帝以故将，不之罪。鈥澰蛑�五代之朝，此法亦未尝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