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朝闻见录》甲集

　　恭孝仪王大节恭孝仪王，讳仲?。王之生也，有紫光照室，及视则肉块，以刃剖块，遂得婴儿。先两月，母梦文殊而孕动。二帝北狩，六军欲推王而立之。仗剑以却黄袍，晓其徒曰：鈥溩杂姓嬷鳌ｂ�澠渫接涛赐耍�则以所仗剑自断其发。其徒又未退，则欲自伏剑以死。六军与王约，以逾月而真主不出，则王当即大位。王阳许而阴实款其期。未几，高宗即位于应天，王间关渡南，上屡嘉叹。王祭濮园，尝自赞其容，曰：鈥溛跄�六载，岁在癸丑，月当孟夏，二十有九，予乃始生，濮祖之后。性比山麇，貌同野叟；随圆就方，似无惟有。惟忠惟孝，不污不苟；皓月清风，良朋益友。湛然灵台，确乎不朽。鈥濃�湶晃鄄还垛�潱�盖自叙其推戴事也。尝游天竺，有鈥溕角莺鼍�起，冲落半岩花鈥澲�句（按，二句是刘禹锡《甘棠馆诗》）。葬西湖显明寺。子孙视诸邸最为繁衍，盖恭孝之报云。

　　○潘阆不与先贤祠潘阆居钱塘，今太学前有潘阆巷（原注：俗呼为潘郎）。阆工唐风，归自富春，有鈥溣嫫址绮ǘ瘢�钱塘灯火微鈥潱ㄒ蛔麾�溣嫫址缋思保�龙山灯火微鈥潱┲�句，识者称之。唯落魄不检。为秦王记室参军，王坐罪下狱，捕阆急甚。阆自髡其发，易缁衣，持磬出南薰门。上怒既怠，有为阆说上者曰：鈥溿喜荒献咴粒�则北走胡尔。惟上招安之。鈥澤闲�悟。时阆已再入京，敕授四门助教。阆以老懒不任朝谒为辞，自封还敕命。时文法疏简犹若此。未几，论者谓阆终秦党，语多怨望，编置信上。至信上，勺道旁圣泉，题诗柱《上，曰：鈥溠滋�□□热如焚，恰恨都无一点云。不得此泉□□□，几乎渴杀老参军。鈥潱ò矗�《后村诗话》云： 鈥溞胖莸琅杂腥�一泓，甚清，有诗牌云：鈥樠籽淄の缡钊绶伲�却恨都无一点云。六月骑驴来到晚，几乎渴杀老参军。鈥櫯隋幸Ｊ�也。鈥潯赌芨恼�漫录》云：鈥溑算咸庾矢Ｔ菏�井：鈥樠籽孜啡帐鹘�焚，却恨都无一点云。强跨蹇驴来到得，皆疑渴杀老参军。鈥欌�澥�俱小异。又按宋刻《咸淳临安志》引此条，潘诗亦脱五字，知此书在当时已无善本矣。）犹称记室旧衔也。先是，卢多逊与潘善，故有四门之命。多逊谮赵普不行，普相，多逊罢，故阆终不免。嘉定间，临安守建先贤祠（一作 鈥溙免�潱┯谖骱�，欲祀阆于列。有风不宜预者，遂黜阆。事见（祠记）（原注：进德行而退文艺，先节义而后功名）。

　　○东莱南轩书说考亭先生尝观《书说》，语门人曰：鈥湶�恭（［原注）东莱字）真是说得《书》好，但《周诰》中有解说不通处，只须阙疑，熹亦不敢强解，伯恭却一向解去，故微有尖巧之病也。是伯恭天资高处，却是太高，所以不肯阙疑。鈥澯治剑衡�溎闲�《酒诰》一段解天降命、天降威处，诚千百年儒者所不及。鈥澖癖冈啬闲�之说：鈥溇浦�为物，本以奉祭祀、供宾客，此即天之降命也。而人以酒之故，至于失德丧身，即天之降威也。释氏本恶天降威者，乃并与天之降命者去之。吾儒则不然，去其降威者而已。降威者去而天之降命者自在。如饮食而至于暴殄天物，释氏恶之，而必欲食蔬茹，吾儒则不至于暴殄而已；衣服而至于穷极奢侈，释氏恶之，必欲衣坏色之衣，吾儒则去其奢侈而已；至于恶淫慝而绝夫妇，吾儒则去其淫慝而已。释氏本恶人欲，并与天理之公者而去之，吾儒去人欲，所谓天理者昭然矣。譬如水焉，释氏恶其泥沙之浊而窒之以土，不知土既窒则无水可饮矣；吾儒不然，澄其沙泥而水之澄清者可酌。此儒释之分也。鈥�

　　○考亭解中庸考亭解《中庸》鈥溙烀�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鈥潱�曰：鈥溍�犹令也，性即理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犹命令也。于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率，循也；道，犹路也。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则其日用事物之间，莫不各有当行之路，是则所谓道也。修，品节之也。性道虽同而气禀或异，故不能无过不及之差。圣人因人物之当行者而品节之，以为法于天下，则谓之教，若礼乐刑政之属是也。盖人之所以为人，道之所以为道，圣人之所以为教，原其所自，无一不本于天而备载（一无鈥溤剽�澴郑┯谖乙印ｂ�澱嫖闹夜�（原注：德秀）观考亭之解，以为：鈥溕�我者太极也，成我者先生也（原注：谓考亭），吾其敢忘先生乎！鈥澘纪ぶ�门人刘黻，字季文，号静春，与文忠为友而辈行过之，乃大不取其师之说。其自为论，则曰： 鈥溛�天之命，于穆不已，惟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故谓之性，而贵于物焉。《汤诰》曰：鈥樜┗噬系郏�降衷于下民，若有常性。鈥櫸岱蜃釉唬衡�樚斓刂�性人为贵。鈥櫴窃蛉酥�性，岂物之所得而拟哉？或疑万物通谓之性，奚独人？愚曰：是固然矣。然此既曰性，则有气质矣。又安可合人物而言，以自汩乱其本原也？凡混人物而为一者，必非识性者也。今皆不取。至如孟子道性善，亦只谓人而已。鈥澪闹夜�与静春辨，各主其说。或当燕饮旅酬之顷，静春必与公辨极而争起，公引觞命静春曰： 鈥溎城孕�汉儒聚讼，吾侪岂可又为后世所笑？姑各行所学而已。鈥澚跤塘Τ制渌挡灰眩�著为《就正录》云：鈥溛糇铀甲鳌吨杏埂罚�篇端有曰：鈥樚烀�之谓性，率性之谓道。鈥櫴亲ㄑ院跞硕�不杂乎物也，其发明性命，开悟天下后世至矣。而或者必曰此两句兼人物而言，嗟夫，言之似是而差也！尝考古先圣贤，凡言性命，有兼人物而言者，有专以人言而不杂乎物者。《易》之《乾彖》曰鈥樃髡�性命鈥櫍�《乐记》亦曰鈥樤蛐悦�不同矣鈥櫍�是乃兼人物而言。然既曰各有不同，则人物之分亦自昭昭。假如鈥樚烀�之谓性，率性之谓道鈥櫥蚣嫒宋锒�言，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当如告子之见。告子，孟子之高弟。彼其杞柳、湍水之喻，食色无善无不善之说，纵横缪戾，固无足取。至于生之谓性，孟子辨焉而未详，得无近是而犹有可取者耶？鈥澤坪踔煳墓�辟之曰：鈥湼孀油街�知觉运动之蠢然者，人与物同；而不知仁义礼智之粹然者，人与物异。鈥澊似湟谎云魄Ч胖�惑，我文公真有大功于性善如此。文忠已不及登文公之门，闻而知之者也，其读《中庸》，默与文公合。静春见而知之者，乃终不以先生之说《中庸》为是，何欤？予尝闻陆象山门人彭（原注：不记名）谓予曰：鈥湼孀硬皇敲献拥茏樱�弟子俱姓名之，告子独称子者，亦是与孟子同时著书之人。鈥澫笊接诟孀又�说，亦未尝深非之，而或有省处。象山之学杂乎禅，考亭谓陆子静满腔子都是禅，盖以此。然告子决非孟子门人，尝风静春去 鈥湼叩茆�澏�字。

　　○慈湖疑大学考亭先生解《大学路诚意章》曰：鈥溡庹撸�心之所发也。实其心之所发，欲一于善而毋自欺也。一有私欲实乎其中，而为善去恶或有未实，则心为所累，虽欲勉强以正之，亦不可得。故正心者必诚其意。鈥澊群�杨氏读《论语》有毋意之说，以为夫子本欲毋意，而《大学》乃欲诚意，深疑《大学》出于子思子之自为，非夫子之本旨。此朱陆之学所以分也。然夫子之传，子思之论，考亭先生之解，是已于意上添一诚字，是正虑意之为心累也。杨氏应接门人，著撰碑志，俱欲去意，其虑意之为心累者，无异于夫子、子思、考亭先生，而欲尽去意则不可。心不可无，则意不容去。故考亭先生谓：鈥溡庹撸�心之所发。实其心之所发，欲一于善而已。鈥澕仍怀弦庖樱�则与《论语》之毋意者相为发明，又何疑于《大学》之书也？故考亭先生以陆学都是禅，头领俱差；而陆氏则谓考亭先生失之支离。鹅湖之会，考亭有诗，其略云：鈥溇裳�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鈥澛礁凑�云：鈥溋羟榇�注翻荆棘，著意精微转陆沉。鈥澫笊皆疲衡�溡准蚬し蛑站么螅�支离事业转浮沉。鈥澑嵌�氏之学可见矣。慈湖第进士，主富阳簿，象山陆氏犹以举子上南宫，舟泊富阳。杨宿闻其名，至舟次迎之，留厅舍。晨起，揖象山而出，摄治邑事。象山于□□有自信处否（按，文义，此处脱落似不止二宇）？学者曰：鈥溨皇切偶父鲡�樧釉烩�櫋ｂ�澫笊叫煊镏�曰：鈥満喝寮父龆抛�鈥樧釉烩�櫍�足下信得过否？鈥澭д卟荒芏裕�却问象山曰：鈥溝壬�所信者，信个什么？鈥澫笊皆唬衡�溇旁ㄖ皇切糯诵摹ｂ�濇晏廖接柙唬衡�溎茄ё佑Φ靡沧院茫�只是象山又高一著。此老极是机辨，然亦禅也。鈥澊群�又改周子《太极图》为[TX08]，以为周子之说详。简之说《易》，其意盖不取无极之说，以为道始于太极而已，亦源流于象山云。○赐宴涤爵赐酒群臣，无涤爵之文。孝宗赐宴内朝，丞相王淮涕流于酒，已则复缩涕入鼻。时吴公琚兄弟亦预宴，上见其饮酒辄有难色，微扣左右知其故，后有诏涤爵。涤爵自淮始。

　　○大臣衩衣见百官大臣见百官，主宾皆用朝服。时伏暑甚，丞相淮体弱不能胜，至闷绝。上亟召医疾，有间，复有诏，许百官以衩衣见丞相，自淮始。

　　○庆元六君子赵忠定横遭迁谪，去国之日，天为雨血，京城人以盆盎贮之，殷殷然。太学诸生上封事，叩麓正甚急，锟诫杏�斩其为首者，宁皇只从听读。当时同衔上者六人，世号为鈥溋�君子鈥潱涸恢芏顺�，曰张衡，曰徐范，曰蒋傅、林仲麟、杨宏中。皆并出，惟周受祸略备（原注：后至不能嗣，韩亦惨矣）。初自廷尉听读衢州，已次半道，有旨再赴廷尉，周始自分必死。时宪圣在上，韩犹不敢杀士，故欲以计杀之。周竟不死，复听读永州，杜门教授生徒。后以韩诛放还，复籍于学，为南宫第一人，自外入为国子录。以女妻富阳令李氏子。亲迎之夕，有老兵持诸生刺以入，周曰：鈥溦�用此时来见耶？为我传语，来日相见于崇化堂矣。鈥澲钌�不肯退，曰：鈥溛椅�国录身上事来，有书在此。鈥澥槿耄�乃备述李为史氏云云，鈥溈炙�时先生官职??，天下以为出于李氏。鈥澲茔瞪酰�入则已奏乐行酒。周亟起，告女以故。女以疾遽，冀展日定情。李氏子惘然登车去。富阳令大怒，诉于台，因劾周去。复入为太学博士。自文忠公去国，时犹有楼公（?）、危公（稹）、萧公（舜咨）、陈公（ж）、?斋袁公（燮）、慈湖杨公（简），相与直言于朝，俱以次引去。周由博士，不十年至从列。庚辰，京城灾，论事者众，周语予曰：鈥溩涌梢耘�腹呈琅?矣。鈥澯柘范灾�曰：鈥溝壬�在，绍翁何敢言。鈥�

　　○卫魁廷尉卫公泾，字清叔，吴门石浦人，先五世俱第进士，至公为廷唱第一人。策中力陈添差赘员之弊，上敕授添差州佥幕。公即入札庙堂，以为鈥溕碜匝远�自为可乎鈥潱坑兄即�诏与佥幕正阙。公已赴越任，闲会亲友玩牡丹，谓鈥湹谝换ㄈ松泄笾�，吾亦宜自贵重可也鈥潯Ｏ仁峭⒊�一人任佥幕垂满，必通书宰相为谢，然后遇次榜廷唱?召命，以某日降旨入修门。公以通书宰相非是，唯任其迟速可也。时王淮当国，殊以不通书为讶，虽已降召命，而不与降入国门引入见指挥。公翱翔于江上六合塔下，几三月不得见。适郑公侨以吏郎召，与公遇塔下，郑寒暄毕，即问曰：鈥溓迨搴挝�在此？鈥澒�语之故。郑引见毕，即直诣都省门面诘丞相。丞相情见词屈，曰：鈥溎臣负跬�了。鈥澮钊眨�降旨趣公见。公既俱史相诛韩，旋用故智又欲去史。史为景宪太子旧学，太子知其谋于内，遂以告史。御史中丞章良能弹公。良能，公所厚也。疏入犹未报，章用台吏语，缄副疏以示公。公车至太庙下，得章所缄语，谓使云：鈥湸�语中丞，我今即出北关矣。鈥澥芬怨�宿望，不敢贬置，唯秩以大阃，不复召矣。钱召文象祖以史故，于广坐中及公云：鈥湷跷轿狼迨逡皇廊送�，身为大臣，顾售韩锟诫新蓊澉燮鳌ｂ�澣辉蚬�之罪亦微矣。其客于有成尝授经于公。初于犹为士时，公已罢政，提举洞霄宫，遗于以书，外缄题鈥準榘萆鲜≡�鈥潱�下惟具衔，至幅内则称拜覆不备，题曰鈥準≡�学士先生鈥潱�盖得前辈体。又客曰迂斋楼公?，往往代公笺启。又客曰辅汉卿，尝陪公闲话，亦及道学。又客曰王大受，迹颇疏于三客，亦未尝游公之燕阁。良能既逐公去，因及其四客。于后位至司业。楼位至宗簿，封事轮对有直谅声。辅尝从考亭先生游，晚以弁服终。王以忤攻愧楼公故得罪，后谪邵武终焉，有《易斋诗》，水心先生为之序，称许过于四灵。卫公垂殁，乞勿田淀湖一疏，真体国大臣也。

　　○布衣入馆震泽王?，少师事龟山。高宗宿闻其名，又以诸郎官力荐，驾幸吴门，起召赐对，以布衣赐进士出身，正字中秘。制曰：鈥滊抻谝皇比瞬牛�苟得其名目，稍有自见，往往至于（一无鈥溣阝�澴郑┞攀裕�而治不加进。于是从而求所未试者，至于岩穴之士，庶几有称意焉。尔学有师承，亲闻道要。蕴椟既久，声实自彰。行谊克修，溢于朕听。延见访问，辞约而指深。师友渊源，朕所嘉尚。赐之高第，职是校雠。岂特为儒者一时之荣，盖将使国人皆有所矜式。勉行尔志，毋负师言。鈥澤弦飧俏焦晟揭病Ｍ跫热牍荩�犹子谊年方十四岁，于书塾拈纸作御批曰：鈥溈烧肚罔硪孕惶煜隆ｂ�澪�仆所持，索千金。王之父不能从。族子谓之曰：鈥溣杞鹪蚍蹬�，批返而后别议仆罪，千金可返也。鈥澠涓敢嗖荒艽樱�仆遂持以告有司。有司惧桧耳目，不敢隐，驿闻于朝。诏赴廷尉，狱具，伏罪当诛。桧阅其牍，审知年十四，翌日言之上。上赦其幼，编置象台。能诗文，聚徒贬所。桧死得归，治生产有绪。?本将阶大用，以犹子故，旋以他事为言者所列，坐废于家云。○光尧幸径山光尧幸径山，憩于万木之阴，顾问僧曰：鈥溎竞握呶�王？鈥澤�对曰：鈥湸笳呶�王。鈥澒庖⒃唬衡�溨闭呶�王。鈥澯猩夹《�直，因封之。光尧为龙君炷香，有五色蜥蜴出于塑像下，从光尧左肩直下，遂登右肩，旋圣体者数四，又拱而朝亦数四，光尧注视久之。蜥蜴复循宪圣圣体之半，拱而不数。时贵妃张氏亦缀宪圣，觊蜥蜴旋绕。僧至，讽经嗾之，宪圣亦祝曰：鈥溒腥�如何不登贵妃身？鈥濖狎嬷詹豢希�竟入塑像下。妃惭沮，不复有私利。径山有二事，东坡宿斋扉，夜有叩门者云鈥湻盘斓迫斯殁�潱�则天灯之伪不待辨。蜥蜴亦僧徒以缶贮殿中，施利者至，则嗾蜥蜴旋绕。天灯之事，僧徒本为利；既为利，则必嗾蜥蜴登妃身，彼视君后妾为何事（语似有脱误）。龙山间（语有脱误）移天目，从础下小石窍往来。又有龙君借地之说，至不敢声钟鼓。皆疑其徒附会，故不书。

　　○宪圣拥立宪圣既拥立光皇，光皇以疾不能丧，宪圣至自为临奠。攻愧楼公草立嘉王诏云：鈥溗渖ゼ妥孕杏诠�中，然礼文难示于天下。鈥澑枪ダ⒅�词，宪圣之意也，天下称之。先是，吴琚奏东朝云：鈥溎橙舜�道圣语鈥樃也豢亟摺ｂ�櫱怨劢袢帐绿澹�莫如早决大策，以安人心。垂帘之事，止可行之旬浃，久则不可。愿圣意察之。鈥澫苁ピ唬衡�準俏嵝囊病ｂ�澮钊眨�并召嘉王暨吴兴入，宪圣大恸不能声，先谕吴兴曰：鈥溚庖榻栽涣⒍�，我思量万事当从长。嘉王长也，且教他做。他做了你却做，自有祖宗例。鈥澪庑松�变，拜而出。嘉王闻命，惊惶欲走，宪圣已令知阁门事韩锟诫幸闯郑�使不得出。嘉王连称：鈥湼娲舐杪瑁ㄔ�注：宪圣），臣做不得，做不得。鈥澫苁ッ�锟诫校衡�溔』婆劾矗�我自与他着。鈥澩跛斐革拷胄肘环殿柱。宪圣叱王立侍，因责王以鈥溛壹�你公公，又见你大爹爹，见你爷，今又却见你。鈥澭云�，泣数行下。锟诫写优粤σ蕴烀�为劝。王知宪圣圣意坚且怒，遂衣黄袍，亟拜不知数，口中犹微道鈥溩霾坏免�潯ｏ拷胄遂掖王出宫，唤百官班，宣谕宿内前诸军以嘉王嗣皇帝已即位，且草贺。欢声如雷，人心始安。先是，皇太子即位于内，则市人排旧邸以入，争持所遗，谓之鈥溕ǜ筲�潱�故必先为之备。时吴兴为备，独嘉王已治任判福州，绝不为备，故市人席卷而去。王既即位，翌日，锟诫惺躺弦韫饣饰势鹁印９饣始玻�有闲，问：鈥準撬�？鈥濓拷胄对曰：鈥溗没实邸ｂ�澒庾诘赡渴又�，曰：鈥溛岫�耶？鈥澯治曙拷胄曰：鈥湺�为谁？鈥濓拷胄对：鈥溨�锟矫攀鲁己�锟诫小ｂ�澒庾谒熳�圣躬面内。时惟传国玺犹在上侧，坚不可取。锟诫幸园状溶玻�慈懿曰：鈥溂仁俏叶�子做了，我自取付之。鈥澕垂庾谖阅谀苗簟Ｄ�皇之立，宪圣之大造也，三十六年清静之治，宪圣之大明也，琚亦有助焉。文忠真公跋琚奏稿于忠宣堂云：鈥湽凵俦Ｎ夤�密奏遗稿，其尽忠王室，可以对越天地而无愧，叹仰久之。丙子夏至富沙真德秀书。鈥濓拷胄阴忌琚，以宪圣故，故不敢行忠定、德谦事。赏花命酒，每极欢剧，闲语吴曰：鈥溈衔�成都行乎？鈥澪舛砸愿�万里远亦不辞。韩笑谓曰：鈥溨豢痔�母不肯放兄远去。鈥澣挥唐�帅，判（一作鈥溍麾�潱�似误）荆、襄、鄂，再判金陵，终于外云。韩诛，赵氏讼冤于朝，公之子钢亦以公密奏稿进。时相疑吴为韩氏至姻，故伸赵而不录吴云。

　　光皇命驾北内布衣谢岳甫，闽士也。当光宗久缺问安，群臣苦谏，至比上为夏、商末造。上益不悦。岳甫伏阙奏书，谓：鈥湼缸又燎祝�天理固在。自有感悟开明之日，何俟群臣苦谏？徒以快近习离间之意。但太上春秋已高，太上之爱陛下者，如陛下之爱嘉王。万一太上万岁之后，陛下何以见天下？鈥澥樽啵�上为动，降旨翌日过宫。当是之时，岳甫名震于京，同姓宰相有欲俟上已驾即荐以代己者。止斋陈氏傅良，时为中书舍人，于百官班中?俟上出。上已出御屏，慈懿挽上入，曰： 鈥溙焐�冷，官家且进一杯酒。鈥澣瓷祥�，百僚暨侍卫俱失色。傅良引上裾，请毋入，已至御屏后，慈懿叱之曰：鈥溦饫锷跞ゴΓ磕阈悴琶且�斫了驴头！鈥澑盗妓齑筲�于殿下。慈懿遣人问之曰：鈥湸撕卫硪玻库�澑盗级砸遭�溩于筛覆惶�，则号泣而随之鈥潯：笠媾�。傅良去，谢遂报罢。先是，岳甫尝上书孝宗请恢复，不报。谢娶孙氏，孙已死，谢发其线箧，乃谢所上书副本也。谢尝以副本纳要路，不知孙氏何自致之。谢益感怆。闽士林自知观过，与谢同游于京学，以诗一绝为纪其事，末二句云：鈥満夯饰聪赂闯疒�，柰此匹夫匹妇何？鈥澚忠迅呈�，同舍莫有能继者。林号为名儒，仕至史馆校勘、粮料院，终于官。

　　○止斋陈氏止斋陈氏傅良，字君举，永嘉人。早以《早秋》应举，俱门人蔡幼学行之游太学，以蔡治《春秋》浸出己有，遂用词赋取科第。词赋与进士诗为中兴冠，然工巧特甚，稍失《三元衡鉴》正体，故今举子词赋之失，自陈始也。奏疏洞达其衷，经义敷畅厥旨，尤长于《春秋》、《周礼》。考亭视为畏友，尝谓门人曰：鈥溡圆�恭、君举、陈同父合做一个，方才是好。鈥澯滩患八�心先生。盖水心辈行不侔，而学业未能如晚年之大成，故考亭先生特谓其强记博闻，未见其便止。考亭先生见其止也，当与三子并称，而且有所优劣矣。考亭先生晚注《毛诗》，尽去《序》文，以彤管为淫奔之具，以城阙为偷期之所。止斋得其说而病之，谓鈥溡郧�七百年女史之彤管与三代之学校，以为淫奔之具、偷期之所，私窃有所未安鈥潯Ｓ滩仄渌担�不与考亭先生辨。考亭微知其然，尝移书求其《诗说》。止斋答以鈥湽�近与陆子静斗辨无极，又与陈同父争论王霸矣。且某未尝注《诗》，所以说《诗》者，不过与门人学子讲义《一云鈥溣朊湃宋�举子讲义鈥潱�，今皆毁弃之矣鈥潯８遣挥�佐陆、陈之辨也。今止斋《诗传》方行于世云。建安袁氏申儒为公门人，序其《传》末：鈥溨拐�实为宁王旧学，上尝思之，语韩锟诫性唬衡�槼履辰窈卧冢咳词呛萌恕ｂ�欙拷胄对上曰：鈥樚ㄚ稍�论其心术不正，恐不是好人。鈥櫳显唬衡�樞氖醪徽�，便不是好人耶。鈥櫵觳桓凑儆谩ｂ�澲拐�立朝，大节俱无愧于师友，至光皇以疾缺北宫礼，其谏诤有古风烈。嘉王之立，止斋以旧学亦有赞策功。厄于韩氏，遂不果大拜云。

　　○宏而不博博而不宏真文忠公、留公元刚字茂潜，俱以宏博应选。时李公大异校其卷，于文忠卷首批云鈥満甓�不博鈥潱�于留卷首批云鈥湶┒�不宏鈥潱�申都台取旨。时陈自强居庙堂，因文忠妻父善相，识文忠为远器，力赞韩氏二人俱置异等。是岁，毛君自知为进士第一人，对策中及鈥湷�廷设宏博以取士，今谓之宏而不博，博而不宏，非所以示天下，然犹置异等，何耶？鈥澲廖闹伊⒊�，时御史发其廷对日力从臾恢复事，且其父阅卷，遂驳置五甲，勒授监当，后庙堂授以江东干幕。终文忠之立朝，言者论之不已，后终不得起。南岳刘君克庄潜夫，以诗悼其亡云：鈥溨磷鸬钌现魑暮猓�岂（《集》作鈥溗�鈥潱┝咸ㄖ杏幸炱馈：螅ā都�》作鈥湸光�潱┒�十年才入幕，隔（《集》作鈥満筲�潱┤�四榜尽登瀛。白头亲痛终天诀，丹穴雏方隔岁生。策比诸儒无愧色，只（《集》作鈥溩遭�潱┰得�不到公卿。鈥澝�策力主恢复，故刘寓微词云。刘诗鈥湹清�鈥澲�句，谓袁蒙斋也。毛流泊以死，真公卒为名卿。留以使酒任气，为言者屡以闻，然该敏贯洽，近代相门子弟未有也。文忠初甚与之契，中年对客语留，则愀然不悦。先是，永嘉刘锡祖父掩据羲之墨池且百年，后为世仆所发，公断其庐，得池于刘卧内，刘氏遂衰。其临政操断皆类是，故谤者亦不恕。尝得方岩王公简复士人周仪甫书云：鈥溎扇ッ�潜书，虽仪甫不待老夫之嘱。茂潜永嘉之政，若干将、莫邪新发于硎，切不可干之以私。鈥澯衷疲衡�溄�来墨池事最伟。鈥�

　　○胡?李沐初，?试宰，还谒忠定。同时见者，忠定同郡人某，亦赵氏。赵知忠定不事修饰，故易敝巾、垢衫、败屣以见，且能昌诵忠定大廷对策。忠定于稠人中首与之语，且恨同姓同郡而曾未之识。次至?进，自叙科第尝阶上游，冀归里列。忠定愀然曰：鈥溔裘硖镁∫郧懊�用士，则或非前名与不由科第者何由进？鈥澤裆�不接。?未谒忠定，尝迂道谒考亭先生于武夷精舍。先生待学子惟脱粟饭，至茄熟，则用姜醯浸三四枚共食。胡之至，考亭先生遇礼不能殊。胡不悦，退而语人曰： 鈥湸朔侨饲椋�只鸡樽酒，山中未为乏也。鈥澋莱鲠椋�从太守觅舟，客次偶与水心先生遇，时犹未第。?气势凌忽，若宿与之不合者，厉声问先生曰：鈥湼咝障衫铮库�� 先生应之曰：鈥溣兰我妒省ｂ��?又诘之曰：鈥溩阆潞胃芍链耍库�澫壬�对曰：鈥溓撞∏笠健ｂ��?笑，以手自摇紫窄带，叹曰：鈥湸怂�谓亲病在床，入山采药。鈥澫壬�怃然，莫知其所以见讶者。会太守素稔先生名，遂命典谒语胡小俟，先请叶学士（原注：即水心）。胡尤不平。沐为名臣李公士颖子。李公闲居龟溪，去都最近。沐以大臣子试二令，适从忠定谒告为亲寿，会上亦当遣中使赐药茗，忠定欲荣沐，谕以就持归以赐。沐对以鈥溓彩梗�旧礼也，恐不可以沐人子之荣而废遣使鈥潯Ｖ叶ú焕郑�颇以语侵沐。韩锟诫杏�图忠定，而莫有助之者，谋之于某官。某语锟诫性唬衡�湽�留某则可图赵。鈥澓�遂于上前力留之，后竟拜相。某官既为韩留，则力荐锟健�沐。沐遂诬忠定为不轨。锟酱�击考亭先生，诬以欧阳公被谤事，又斥其辄废校舍为宅，论水心先生所著《进策君德论》以为无君。锟轿谋屏�柳州。沐诗文洒脱，晚（一无鈥溚礅�澴郑┲�《易》，颇契奥旨，其初未必尽出于媚韩也。其积忿嫉者已久，临大议，顷不能平心耳。巩栗斋丰亦以舍选前列谒丞相京镗，自叙其事。京对巩者，无异于忠定对锟健９�贤者也，尝叹京言之是，未尝怨尤，惜其不得锟轿弧＝�时林（一作鈥溋桠�潱┐斡⒁约卓频谒娜速儒堪胧溃�始得掌故都司。聂善之面戒之云： 鈥溡钊站�谢丞相，但须逊谢垂晚得禄，切不可一字及科第。鈥澗咏裰�世，为士大夫者，亦不可不知此。

　　○制科词赋三经宏博本朝廷对取士，用赋而不示其所自出（原注：省试命题亦然）。真宗以鈥溫囱匀粘鲡�澥允坑谕ⅲ�孙何等不究厥旨，赋莫能就，遂昧死攀殿陛而上，请所出与大意。真宗不以为罪，揭示所出及大意，谓鈥溫矗�润也鈥潯Ｊ撬暌院挝�状头。其后诸生上请有司揭示，皆始于此。王安石以《三经》取士，遂罢词赋，廷对始用策。先是，叶祖洽梦神人许之为状头，惟指庭下竹一束，谓之曰：鈥溣么嗽蛭�状元。鈥澮恫唤馄湟猓�及用策取士，叶果为首，竹一束乃策（原注：又梦中神为设狗肉片为鈥溩粹�澯睿�，定数如此。叶因乡人黄裳劝神宗讲，知上意深喜《孟子），尝以语叶，故叶对策始终援《孟子》以为说。先是，荆国王安石尝赋诗《试闱中》云：鈥湹笔贝筒�倡优等，今日抡才将相中。鈥澑且鸭荡矢持�弊。后因苏子由策专攻上身，安石比之谷永，又因孔常父用策力抵新法，安石遂有罢制科之意。哲宗策士，因语近臣曰：鈥溄�士试策，文理有过于制科者。鈥澊蟪冀晕跄�党，遂力主罢制科议。制科词赋既罢，而士之所习者皆《三经》。所谓《三经》者，又非圣人之意，惟用安石之说以增广之，各有套括，于是士皆不知故典，亦不能应制诰、骈俪选。蔡京患之，又不欲更熙宁之制，于是始设词学科，试以制、表，取其能骈俪；试以铭、序，取其记故典。自南渡以后始复词赋，孝宗始复制策，而词学亦不废。

　　○词学洪氏遵试《克敌弓铭》，未知所出。有老兵持砚水密谓洪曰：鈥溂瓷癖酃�也。鈥澐仓贫取⑶嶂亍⒊ざ蹋�无不语洪。有司以为神。洪独不记太祖即位之三年作神臂弓以威天下，何耶？宁皇试宏博之士于类试所，时徐凤少监与今宗簿刘澹然俱试。徐访知主司有欲出《唐历八变序》者，合用一行禅师《山河两界历》以为据。时鲍明法华字浣之为廷评，明于历学，且朝廷方用以修历。鲍为刘里人，徐谓刘曰：鈥溇�盍访鲍借《两界历》？吾二人共之。鈥澚跷ㄎāＲ钊辗帽�，得《两界历》，具知其详，不复与徐共。及试已迫，徐自访鲍借历。鲍语徐曰：鈥溨挥幸徊荼荆�从周（原注：刘字）持去数日矣。鈥澕笆灾�日，果出《历序》，刘甚得意，自以为即神臂弓比。徐于叙末但略云：鈥溡嘤幸恍小读浇缋�》，以非正史所载，故不书。鈥澥泵厥槌妈翟木怼３滤夭幌按恃В�阅刘卷方以独用《山河历》事为疑，又阅徐卷谓非正史所载，批刘卷首云：鈥溋�篇精博，文气亦作者，但不必用《山河两界》事，似失之赘。鈥澥撬炅酢⑿炀泖怼Ｆ浜笮煊质裕�六篇俱精诣。《代嗣王谢赐玉带表》用《礼记》鈥滄谝�鈥澏�字，以鈥溡�鈥澪�平声。凡用经释音，当以首释为证；用史释音，当以末释为证。徐用第二音，故主司疑其平侧失律。然徐非失黏，但用于隔联上一句四字内，亦何伤于音律？主司过矣，公论屈之。余尝访真文忠公，席间偶叩以今岁词学有几人。文忠答以鈥準哉叨�十人，皆曾来相访。昨某闲教人誊得贡院草卷本出来，内一卷佳甚，且自纯莹。此人如何不来见某？且如《谢赐金水滴砚尺》，破题便用品字，如此之类，某在试闱考校必是圈出。盖不特此，自是六篇纯莹，天下固有人才鈥潯Ｓ栉轿闹以唬衡�溎�是徐子仪（原注：徐字）卷？文忠曰：鈥溛淖窒嗨疲�恐子仪未到这般纯莹处。鈥澖沂荆�则徐卷也。徐试《三家星经序》，备记甘公、巫咸、石申夫岁星顺逆与今红黄黑所圈，主司惊异，已置异等，而末篇赘用《周礼》巫（原注：音筮）咸为证，遂申都台付国子监看详。徐、真本共习此科，且同砚席，文忠已中异等，为玉堂寓直，徐三试有司始中。文忠立朝，徐犹为亲奉祠，反为冷官。真出漕江东，徐始得掌故。徐后亦寓直玉堂，官至列监，迟速皆命也。徐奉祖母，孝称于乡。惜乎不及文忠之荣亲云。

　　○武林山余尝考《晋书地理志》，钱唐有武林山。《旧图经》云：鈥溤谙匚魇�五里，高九十二丈，周回一十二里，又名曰灵隐。鈥澢�唐令刘道真《钱唐记》、太子文学陆羽《灵隐记》、夏竦《灵隐寺舍田记》、翰林院学士胡宿《武林寺记》，皆云武林山即灵隐山。《旧图经》云：鈥溛淞稚皆谇�塘县旧治之北半里，今钱塘门里太一宫道院高士堂后土阜是也。鈥潯缎峦季�》云：鈥溁蛟魄�塘门里太一宫道院后虎林山，一名武林山，然典籍无所考据。鈥澯喑⑶孕Α毒赏季�》既云鈥溣形淞稚剑�又名灵隐鈥澮樱�又云鈥溓�塘门里有虎林山鈥潱辉蚴俏淞肿晕�一山，虎林又为一山；城里是虎林，城外是武林。著为《图经》者，未尝知武林避唐讳也。又云西湖其源出于武林山，则正合攻愧鈥溛淞稚匠鑫淞炙�鈥澮樱�不应今城中太一宫有泉通四湖也。《旧图经》皆近之，但以不考避唐讳，未免疑武林、虎林为二山矣。详见于下卷（原注：其事无关于世，固似不必辨。盖太一为圣驾款谒之所，以此资备顾问者）。

　　○高宗幸太学绍兴十四年三月乙巳，高宗祗谒先圣，止辇大成殿门外，降登步趋，执爵奠拜，视貌像翼翼钦慕；复幸太学，御崇化堂，颁示手诏，示乐育详延之诚意；命国子司业臣等阅讲《周易泰卦》，赐群臣诸生坐听讲说，上首肯者再；复迁玉趾，俯临养正、持志二斋，顾瞻生徒肄业之所，徘徊久之。上之幸斋也，本幸养正斋。养正斋与持志斋相邻，斋生正幸恩典，遂力邀驾幸持志，上怜其意而幸之。自后未幸学之先，上欲幸斋，必预敕斋名，擗截唯谨，恐其复邀驾觊恩也。

　　○中和堂御制诗中和堂在郡治，建炎三年四月壬戌，高宗幸焉。御制诗云：鈥溋�龙转淮海，万骑临吴津。王者本无外，驾言苏远民。瞻彼草木秀，感此疮痍新。登堂望稽山，怀哉夏禹勤。神功既盛大，后世蒙其仁。愿同越句践，焦思先吾身。艰难务遵养，圣贤有屈伸。高风动君子，属意种蠡臣。鈥澨帽庇钟星宸缤ぃ�御书其楹，云：鈥溗固锰匚爸�观，无愧上都。薰风南来，我意虽快，愿与庶人共之。鈥澓笠蚋奈�伟观。圣意驻跸，决于此诗。

　　○请斩乔相文忠真公奉使金廷，道梗不得进，止于盱眙。奉币反命，力陈奏疏，谓敌既据吾汴，则币可以绝。朝绅三学主真议甚多，史相未知所决。乔公行简为淮西漕，上书庙堂云云，谓鈥溓亏步バ耍�其势已足以亡金。金，昔吾之仇也，今吾之蔽也。古人唇亡齿寒之辙可覆，宜姑与币，使得拒鞑。鈥澥废嘁晕�行简之为虑甚深，欲予币犹未遣，太学诸生黄自然、黄洪、周大同、家?寅、徐士龙等，同伏丽正门，请斩行简以谢天下。

　　○三文忠欧阳子谥文忠，京丞相镗以善事韩，亦谥文忠。后以公论，谓不宜以谥欧阳者谥镗，改谥文穆。无名子作诗曰：鈥溡辉诼�陵一豫章，文忠文穆两相望。大家飞上梧桐树，自有旁人说短长。鈥澱嫖闹页踮忠玻�谥议未上，有疑其太过者，欲以王梅溪之谥谥公。公之子志道以鈥溦�府祭公文，皆谓公无愧于欧阳，未尝比予父以梅溪也鈥潯Ｕ�府无复辨，竟用初谥云。镗后以论者，并文穆去之。

　　○天子狱永康之俗，固号珥笔，而亦数十年必有大狱。龙川陈亮既以书御孝宗，为大臣所沮，报罢居里，落魄醉酒，与邑之狂士甲命妓饮于萧寺，目妓为妃。旁有客曰乙，欲陷陈罪，则谓甲曰：鈥溂炔徨�矣，孰为相？鈥澕孜揭以唬衡�湷铝廖�左。鈥澮矣治郊自唬衡�満我源ξ遥库�澰唬衡�湺�为右，吾用二相，大事其济矣。鈥澮宜烨爰孜挥谏�之高座。二相奏事讫，降阶拜甲，甲穆然端委而受。妃遂捧觞，歌《降黄龙》为寿。妃与二相俱以次呼鈥溚蛩赈�潱�盖戏也。先是，亮试南宫，何澹校其文而黜之。亮不能平，遍语朝之故旧曰：鈥溋晾弦樱�反为小子所辱。鈥濆Ｎ哦�衔亮，未有间。时澹已为刑部侍郎。乙探知其事，遂不复告之县若州，亟走刑部上首状。澹即缴状以奏，事下廷尉。廷尉，刑部属也，笞亮无全肤，诬服为不轨。案具，闻于孝宗，上固知为亮，又尝阴遣左右往永康，廉知其事。大臣奏入取旨，上曰： 鈥溞悴抛砹撕�说乱道，何罪之有？鈥澮杂�笔画其牍于地。亮与甲俱掉臂出狱。居无几，亮又以家僮杀人于境外，适被杀者尝辱亮父，其家以为亮实以威力用僮。有司笞?，僮气绝复苏者屡矣，不服。仇家置亮父于州圊，又嘱中执法论亮情，重下廷尉。时王丞相淮知上欲活亮，以亮款所供尝讼僮于县而杖之矣。仇家以此尤亮之素计，持之愈急，王亦不能决。稼轩辛公与相婿素善，亮将就逮，亟走书告辛。辛公北客也，故不以在亡为解，援之甚至，亮遂得不死。时考亭先生、水心先生、止斋陈氏俱与亮交，莫有救亮迹。亮与辛书，有鈥溇�举吾兄，正则吾弟，竟成空言鈥澰啤ｆ晏廖９�尝语余曰：鈥溌奘嗝艿阕晕鞲�归里，有里人从容叩罗公曰：鈥樜嵊幸捎诠�者，蓄而不敢白者有年。公今容某白其疑，可乎？鈥櫬薰�曰：鈥樠灾�何伤？鈥櫰淙嗽唬衡�樢阅彻酃�，严生未尝妄行一步。公为从官时，天夜大雪，某醉归，见公以铁拄杖拨雪，戴温公帽，丁屐微有声，吾醉不敢与公揖。后有苍奴佩箧，苍奴亦吾所识，为公奴。吾固醉，以为误认公则不可。鈥櫣�笑曰：鈥樧又�言与所见，是未尝醉也。陈同父（原注：亮字）狱事急，吾未尝识之，怜其才援之吏手，箧内皆白金也。同父死矣，吾故因子问而发之。鈥欌��○华子西华岳字子西，右庠诸生，以武策擢第。为人轻财好侠，未第时，以言语为韩氏所贬，置建宁圜土中。投启建守傅公伯诚（一作鈥溄脞�潱┕�怜之，命出入毋系。又以抵触李守伯珍（原注：名大异），复置圜土。有诗自号《翠微南征集》。韩诛，华放还，复籍于学，因擢第为殿前司官属。华郁然不得志，有动摇大臣意。史命殿前卒围其屋，逮岳，犹呼岳至庭下，曰：鈥溛矣攵�有何怨尤；而欲相谋？鈥澰赖�对未尝有是。史命拽之赴京兆狱。狱具，坐议大臣当死。史持牍奏宁皇。上知岳名，欲活之。丞相进而告上曰：鈥準怯�杀臣者。鈥澤显唬衡�溄趟�去海南走一遭便了。鈥澇跻哉蹲锒ㄐ蹋�史对上曰：鈥溔绱耍�则与减一等。鈥澤喜晃颍�以为减死一等，故可其奏。岳竟杖死于东市。岳倜傥似陈亮，惜乎不善用也。狱事稍涉袁公蒙斋，史不问。

　　○刘三杰扶陛刘三杰，衢人也，与韩氏有故，用为太守。朝辞宁皇，刘有疣疾，伛偻扶陛槛以下，上目之震怒，手自批出：鈥溋跞�杰无君，可议远窜。鈥澓�为上前救解，竟免所居郡，斥三秩云。

　　○请斩秦桧胡忠简公铨以枢掾鈥溓胫锴罔硪孕惶煜拢�请竿王伦之首以谢桧，斩臣以谢陛下。鈥潱ㄔ�注：奏稿本）高宗震怒，以为讦特，欲正典刑。谏者以陈东启上，上怒为霁，遂贬胡儋耳。胡之州里，竞传公以诛死。独有一卜者谓公命当阶政府，必不死。又揭榜通衢，以验他日，人皆目为狂生。先是，敌入中原，朝廷议割四镇，不决，敌骑奄至，钦宗亟引从臣入内问计，伦遂窜名缀从臣入直前，乞上早戒严。上惊问曰：鈥湺�为谁？鈥澛锥陨弦遭�湷寄讼唐皆紫嗤醯┧镡�潯Ｉ现�为旦孙，故置不问。忠肃刘公珙以其才荐之高宗，故用以奉使。铨疾其从敌人贬号之议，故请斩之，非疾和议也。胡公南归，孝宗嘉叹，置之经筵，欲大用之，惜其已老。 □□□□□□□□□□□□□□□□□□□□□公封事未达金廷，间者募以千金。及金得副本，为之动色，益知本朝之有人，由是和议坚矣。（按，此条诸本俱缺二十一字）

　　○请斩赵忠定忠定去国，药局赵师劭上书宁皇，请斩忠定以谢天下，盖欲媚韩也。忠定之事既白，后溪刘左史（一作鈥溗锯�潱┕庾媸仕Ь！⑾澹�辟公之子崇模为机幕。刘公未知师劭事，先辟其弟某。崇模与危公稹为同年，嘱危草笺以谢刘公云云鈥斺�斺�溄裎牌涞苤�当来，欲使为僚而并处。念交游之仇不同国，而况天伦？无羞恶之心则非人，是乖风教。故胜母之里不可入，迫人之驿不可居。岂容同堂合席之至欢，乃有操戈入室之遗类？纵罪不相及，然水中之蟹且将避之；倘机或未忘，则海上之鸥不当下矣。窃谓父子之间，宁间于存没；宾主之际，则在于从违。且昔辱甄收，本见齿忠臣之后；若今惟苟合，是玷名恶子之中。得士如斯，在公焉用？鈥� 刘公得崇模笺，愕置几上，即草檄勒回师劭弟。请斩忠定，师劭也，其弟固不预。崇模义不得与之同游。《颜氏家训》述卢氏事，子弟固能累父兄，父兄亦能累子弟也。

　　○九里松用金字或问予曰：鈥溄窬爬锼梢蛔置疟猓�吴说所书也，字何以用金？鈥澯栉街�曰：鈥湼咦谑ゼ菪姨祗茫�由九里松以入，顾瞻有扁，翌日取入，欲自为御书，黼黻湖山，命笔研书数十番，叹息曰：鈥樜抟砸姿邓�书也。鈥欀姑�匠就以金填其字，复揭之于一字门鈥澰啤�

　　○寿星寺寒碧轩诗东坡既赋《寒碧》之句，吴说能草圣，行书尤妙，尝书坡句于寺之髹壁。高宗命使诏僧借入宫中，留玩者数日，复命还赐本寺。说字画遭际圣君如此。○夏执中扁榜今南山慈云岭下，地名方家峪，有刘婕妤寺。（原注：后赠贤妃）泉自凤山而下，注为方池，味甚甘美。上揭凤凰泉三字，乃于湖张紫微孝祥所书。夏执中为后兄，俗呼为鈥溝墓�舅鈥潱�偶至寺中，谓于湖所书未工，遂以己俸刊所自书三字易之。孝宗已尝幸寺中，识孝祥所书矣，心实敬之，及驾（一无 鈥溂葩�澯睿┰傩遥�见于湖之扁已去，所易者乃执中所书，上不复他语，但诏左右以斧劈为薪。幸寺僧藏于湖字故在，诏仍用孝祥书。（原注：今复揭执中宇）

　　○三省嘉定重修都台既成，旨许士民入视，凡三日。骊塘危公稹时为秘书，约予俱入。既出，则问客曰：鈥湻蔡�治皆南面，惟都台则宰相坐东面，参枢皆西面，此何典也？鈥澴�客有言太宗尝为中书令，既已庙坐，后人遂不敢专席者；又谓三省旧在内中，不敢上拟南面者；又谓宰相庙坐则参枢不宜列坐者。危公以其无据，出于臆说，不大释然。余年最卑，公视余曰：鈥溝土级啦晃牛ㄒ蛔麾�溠遭�潱┖酰库�澯栊黄湮识�对曰：鈥溛跄�官制既改，三省长官皆视事南面，余官遂从两列，恐当以此为据。鈥澪９�谓予曰：鈥溩拥弥�矣。鈥�

　　○南屏兴教磨崖（原注：又有小南屏山与南屏轩。按鈥溞�鈥澮赦�湺遭�澴种�误）

　　今南屏山兴教寺磨崖《家人卦》、《中庸》、《大学》篇，司马公书，《新图经》不载。钱唐自五季以来，无干戈之祸，其民富丽，多淫靡之尚，其于齐家之道或缺焉，故司马书此以助风教，非偶然为之也。今南屏遂为焚榇之场，莫有登山摩挲苔石者。

　　○天竺观音孝宗即位之初，出内府宝玉三品，置于天竺寺观音道场。明年，御制赞曰：鈥溾㈧４笫浚�本自圆通。示有言说，为世之宗。明照无二，等观以慈。随感即应，妙不可思。鈥澤现�博通内典如此。

　　○易安斋梅岩亭光尧亲祀南郊，时绍兴二十五年也。御书于郊坛易安斋之梅（一有鈥溠意�澴郑┩ぴ烩�溭丝钐┨斥�潯Ｒ蚬�易安斋，爱其去城不远，岩石幽邃，得天成自然之趣，为赋《梅岩》云：鈥湽质�苍岩映翠霞，梅梢疏瘦正横斜。得因祀事来寻胜，试探春风第一花。鈥澬⒆谑痹谇臂。�恭和圣作云：鈥溞闵�环亭拥霁霞，修 □（原注：今上嫌讳。案当作鈥滙掴�澯睿┍�艳数枝斜。东君欲奉天颜喜，故遣融和放早花。鈥澊苏婀沤袼�未见，岩石何其幸欤！光尧尝问主僧曰：鈥湸嗣坊阶魃趺罚库�澲魃�对曰：鈥溓嗟倜贰ｂ�澯治试唬衡�溍繁哂刑倩阶魃跆伲库�澏栽唬衡�溚蛩晏佟ｂ�澇浦迹�赐僧阶。上尝拂石而坐，至今谓之鈥溣�坐石鈥潯�

　　○五丈观音观音高五丈，本日本国僧转智所雕，盖建隆元年秋也。转智不御烟火，止食芹蓼；不衣丝绵，常服纸衣，号鈥溨揭潞蜕锈�潯８咦谫上苁コ⑿夜垡羲�。宪圣归，即制金缕衣以赐之，及挂体，仅至其半。宪圣遂遣使相其体，再制衣以赐。○柳洲五龙王庙出涌金门入柳洲，上有龙王祠。开禧中，帅臣赵师Э重塑五王像，冕旒?服毕具。其中三像，一模韩锟诫邢瘢�一模陈自强像，一模师Э（一作苏师旦）像。时韩、陈犹在，台臣攻师Э（一作师旦）者，惟于疏中及师Э（一作师旦）自貌其像，不敢斥韩、陈云。至今犹存，未有易之者。过此皆不识三人者，恐未必以予言为信而易之。然师Э（一作师旦）论疏可考也。

　　○张司封庙庙号昭贶，即景?中尚书兵部郎张公夏也（原注：或作鈥湵�部史鈥潯１�又作鈥溙�常鈥潯ｌ舻渥麾�湽げ吭蓖忖�潱�俗呼鈥溗痉忖�潱�。夏字伯起，景?中出为两浙转运使。杭州江岸，率用薪土，潮水冲击，不过三岁辄坏。夏令作石堤一十二里，以防江潮之害。既成，州人感夏之功，庆历中立庙于堤上。嘉?□年十月，赠太常少卿。政和二年八月，封宁江侯，改封安济公，并赐今额。绍兴十四年增鈥溋楦锈�澴郑�绍兴三十年增鈥溗臣免�澴帧Ｓ枰员灸┛贾�，初无神怪之事。今临安相传，以伯起治潮三年，莫得其要领，不胜忄厄愤，尽抱所书牍自赴于江，上诉于帝，后寓于梦，继是修江者方得其说，堤成而潮亦退，盖真野人语也。江之所侍者堤，安有伯起不知以石代薪之便，功未及成，效匹夫沟渎之为？此身不存而凭虚忽之梦以告来者，万一不用其梦，患当如何？是尚得生名之智、殁谓之神乎？沿江十二里，要是上至六和塔，下至东青门，正昭贶所筑。今顾诿之钱王，则尤缪矣。○忠勇庙庙在九里松，祀故步军司前军统制张?巳。绍兴三十二年，从张子盖解海州围，?巳用命战殁。奉旨赠清远军承宣使，仍于本寨门首建庙，赐号鈥溨矣骡�潯Ｇ�道元年，步帅戚方所建。

　　○忠清庙制词显仁太后龙循将渡会稽，上圣孝出于天性，预恐风涛为孽，遥于宫中默祷忠清庙。及篙御既戒，浪平如席，上命词臣行制词以封之曰：鈥溩肺┪哪福�将?裕陵；?殿告成，容车将发。奈以大江之阻，具形群辟之忧；既竭予诚，亟孚神听。某王一节甚伟，千古如存。帖然风涛，既赖幽冥之相；焕乎天宠，用昭崇极之恩。尚绥予四方之民，以绵尔百世之祀，可特封忠壮英烈威显王。鈥澑怯诰珊潘淖稚霞逾�溨易斥�澏�字。

　　○径山大慧大慧名妙喜。张公九成字子韶，自为士时已耽释学，尝与妙喜往来，然不过为世外交。张公自以直言忤秦桧，桧既窜斥张公，廉知其素所往来者，所善独妙喜，遂杖妙喜背，刺为卒于南海。妙喜色未尝动。后桧死，孝宗果放还，复居径山。有劝之去其墨者，妙喜笑拒不答。孝宗怜而敬之，宠眷尤厚，赐金钵（一作鈥滎噔�潱�似误）、袈裟，舆前用青盖，赐号鈥湸蠡垅�潯Ｑ哉吡衅涑栌鎏�过。高宗既御北内，得以游幸山间，以妙喜故，赐吴郡田万亩。驾辛越二年，始建龙游阁。 ○宏词嘉定间未尝诏罢词学，有司望风承意太过，每遇郡（一作鈥溔衡�潱┦裕�必摘其微疵，仅从申省，予载之详矣。水心先生著为《进卷外稿》，其论宏词曰：鈥満甏手�兴，其最贵者四六之文，然其文最为陋而无用。士大夫以对偶亲切、用事精的相夸，至有以一联之工而遂擅终身之官爵者。此风炽而不可遏，七八十年矣。前后居卿相显人、祖父子孙相望于要地者，率词科之人也。既已为词科，则其人已自绝于道德性命之本统，以为天下之所能者尽于区区之曲艺，则其患又不止于举朝廷高爵厚禄以予之而已。盖进士等科，其法犹有可议而损益之，至宏词则直罢之而已矣。鈥澫壬�《外稿》盖草于淳熙自姑苏入都之时，是书流传则盛于嘉定间。虽先生本无意于嫉视词科，亦异于望风承意者，然适值其时，若有所为。文忠真公亦素不喜先生之文，盖得于里人张彦清（一作鈥溓噔�潱┲�说，以先生之文失之支离。文忠得先生《习学记言》观之，谓：鈥湸朔羌茄裕�乃放言也。岂有激欤？鈥澦�心先生之文，精诣处有韩、柳所不及，可谓集本朝文之大成者矣。文忠四六，近世所未见，如史相服阕，加官制词云：鈥溗毓阼镨铮�方毕三年之制；赤舄几几，爰新百揆之瞻。鈥澯治绞废嘣疲衡�湷缕街�智有余，萧相之功第一。鈥澖浯试疲衡�溙炷掩人梗�当毋忘惟几惟康之戒；民亦劳止，其共图既庶既富之功。鈥潯陡и徒�西寇曲赦诏》，其中一二联云：鈥溩杂星�坤至于今日，未闻盗贼可以全躯。鈥澯衷唬衡�溑�潢池之兵，谅非尔志；焚昆冈之五，亦岂予心。鈥澯中杏姥艨ね踔拼试疲衡�溔羰避彩簦�可限彝章，其登公朝位棘之尊，仍疏王社苴茅之赏。鈥澑俏闹壹热朐�庙堂，谓二恩恐不可得而兼，故致微词云。

　　○文忠答赵履常文忠真公尝与赵公汝谈（一作鈥溔暧掴�潱┫辔睿�赵公启文忠曰：鈥湹彼妓�以谋当路者，毋徒议之而已。鈥澪闹掖鹨遭�湽�为宗臣（一作鈥湽�鈥潱�，固当思所以谋。如某不过朝廷一议事（一作鈥溌垅�潱┲�臣尔。鈥澱怨�自失。予以谓此亦文忠本心。嘉定初，文忠语余曰：鈥溗�年某极力只做得田君贶人物，若范文正公，则非所敢望矣。至中年而后，则又以文正自任。鈥澫仁牵�嘉定初与予论理学，则曰：鈥溎秤胄盅裕�只是论得个皮肤，如刘静春却论到骨髓。俟某得山林静坐十年，然后却与公论骨髓。鈥澠浜螅�公闲居仅十年，而朝夕反覆议论者，独有静春乃大不合。岂公之学力，已异于嘉定之初耶？

　　○徐竹隐草皇子制宁皇立皇子洵，时上春秋犹盛。竹隐徐似道行制，词内二句云：鈥滊冀ㄉ衩髦�胄，以观天地之心。鈥澱嫜�士也，其意味悠长矣。

　　○昆命于元龟（按，此事载《齐东野语》第十六卷，较此尤详）

　　宁皇嘉定初拜右相制麻（史弥远），翰林权直陈晦偶用鈥溊ッ�于元龟鈥澥隆Ｊ蹦呶慕诠�思帅福阃，即束装，奏疏谓：鈥湴У郯荻�贤为大司马，有鈥樤手雌渲锈�欀�词。当时父老流涕，谓汉帝将禅位大司马。鈥澞�宗得思疏甚骇，宣示右相。右相拜表，以为鈥湷家皇惫�听王言，不暇指摘，乞下思疏以示晦。鈥澔抟钊粘�御史，遂上章，遍举本朝自赵普而下，凡拜相麻词用元龟事至六七，且谓鈥湷汲⒋士品潘迹ㄒ蛔麾�湷汲⒀Т士朴谒尖�潱�，思非不记。此特出于一旦私愤，遂忘故典。以藩臣而议王制，不惩无以示后。鈥澪慕谒觳桓锤以俦纾�免所居官。陈与真文忠最厚，盖辨明故典，颇质于文忠云。

　　○考亭考亭先生赋《武夷大隐屏》诗云：鈥滣与磺巴反笠�屏，晚来相对静仪形。浮云一任闲舒卷，万古青山只麽青。鈥澪宸搴�氏得其诗而诵之，谓南轩张敬夫曰：鈥溂言蚣岩樱�惜其有体而无用。鈥澦熳晕�诗以遗考亭先生，曰：鈥溣娜似�爱青山好，为是青山青不老。山中出云雨太虚，一洗尘埃青更好。鈥澓�公铨以诗荐先生于孝宗，召除武学博士，先生不拜。盖先生之意，以为胡公特知其诗而已。门人以鈥溈纪も�澓畔壬�，世少知其然者。亭为陈氏所造，本以置其父之榇，葬毕，因以为祀茔之所，故曰鈥溈纪も�潯Ｆ浜螅�亭归于先生，以鈥溈纪も�澯诩何匏�预，遂因陈姓易名曰鈥溇坌氢�潱�参取《汉史》、《世说》陈元方事，事为一段，段为鈥斖迹�揭之于亭。而门人称鈥溈纪も�澲�号已久，终不能遽易。故今称先生皆以晦庵、晦翁，而考亭之称亦并行云。先是，先生本字元晦，后自以为元者乾，四德之首也，惧不足当，自易为仲晦。然天下称元晦已久，至今未有称仲晦者。文忠真公字景元，攻愧从容叩公曰：鈥満我晕街�景元？鈥澒�对以鈥溎皆�德秀，故曰景元。鈥澒ダ⒃唬衡�溛笠印ｂ�澣　睹�诗》鈥湼呱窖鲋梗�景行行止鈥澴⑽囊允竟�，曰：鈥溇埃�明也。诗人以明行对高山，则景不可以训慕。鈥澦煳�公易曰鈥溝Ｔ�鈥潱�然天下称鈥溇霸�鈥澮丫茫�至今亦未有称为鈥溝Ｔ�鈥澱摺Ｎ闹凶拥芗ǎ�字无功。子曰：鈥溕袢宋薰Γ�非尔所及也。鈥澲丈砻�之。考亭先生不敢以鈥溤�鈥澪�字，盖本于此。○洪景卢洪忠宣公以苏武节为秦桧所忌，孝宗怜之。其子迈以宏博中选，历官清显。孝宗有意大用，廉知其子弟不能遵父兄之教，恐居政府则非所以示天下，故特迟之。洪公每劝上早谕庄文，上为首肯。闲因左右物色洪公子政饮娼楼，上亟命快行宣谕洪公云：鈥溡睬胙�士（原注：时洪为知制诰）教子。鈥澘煨醒云�，无他诏。洪惊愕莫知其端，但对使唯唯奉诏，退而研其子所如往，方悟上旨，遂抗章谢罪求去。归番阳，与兄丞相适酬唱觞咏于林壑甚适。偶得史氏琼花，种之别墅，名曰鈥溓硪扳�潱ㄒ耙墒�）。楼曰 鈥溓砺モ�潱�圃曰鈥溓砥遭�潯Ｊ肥嫌�祈公异姓恩泽，不从。史氏遂讦公以鈥溓硌�者，天子之所居，非臣子所宜称鈥潯９�不为动，则伏阙进词，诣台诉事，因为言者所列。文人稍欲吟咏题品，而小人即毁之，至不复迁政府，亦命矣。

　　○赵忠定抡才忠定季子崇实，间因与予商扌?骈俪，以为：鈥湸俗畈豢珊觯�先公居政地，间以此观人，至尺牍小简亦然，盖不特骈俪。或谓先公曰：鈥樆虺鲇谒�人之手，则难于知人矣。鈥櫹裙�曰：鈥槻蝗唬�彼能倩人做好文字，其人亦不碌碌矣。鈥櫞讼裙�抡才报国之一端也。鈥澇缡滴�相家贤胄，游京幕为元僚，有隽声，而诚实出于天性，真称其名。惜乎天不假年云。

　　○太学诸生置绫纸郑昭先为台臣，倏当言事月，谓之月课。昭先纯谨人也，不敢妄有指议，奏疏请京辇下勿用青盖，惟大臣用以引车，旨从之。太学诸生以为既不许用青盖，则用皂绢为短檐伞，如都下卖冰水（一无鈥溗�鈥澯睿┑Ｉ纤�用，人已共嗤笑。逻者犹以为首犯禁条，用绳系持盖仆，并盖赴京兆。时程覃实尹京，遂杖持盖仆。翌日，诸生群起伏光范，诉京兆。时相戒阍者勿受谒。诸生至诣阙诉覃。覃亦白堂及台自辨。诸生攻之愈急，至作为《覃传》云：鈥湷恬�，字会元，一字不识。湖徽人也。鈥濃�満�徽鈥澱撸�覃本徽出，寓居于湖。俗谚以中无所有而敢于强聒谓之鈥満�挥鈥潯Ｊ毕嘁晕�鈥溓熬┱渍允Η考纫�?贾楚斋生罢去，亦诸生所诉也。既罢一京兆矣，其可再乎？且挞仆与挞生徒孰重孰轻？诸生得无太恣横！鈥澕岢制湟椋�不以诸生章白上。诸生计既屈，遂治任尽出太学，置绫卷于崇化堂，皆望阙遥拜而去。云散雾裂，学为之空。观者惊侧，以为百年所未尝有。会永阳郡王杨次山本右庠经武诸生，偶遣馈旧同舍，介者寂无所睹，复持以归，白王以两学俱空。王遣二子往廉其事，具得实，因慈明启于上。上即御批令学官宣谕诸生，亟就斋事（一无鈥準骡�澴郑�，免覃所居官，仍为农卿，诸生奉诏唯唯（一作鈥溛ń麾�潱�。先是，时相恶其动以扫学要朝廷，遂诵言鈥溨羁も陨�有职事者，或白首不敢望太学一饭，此极可念。若诸生纳绫卷而去，当以诸郡庠职事补其缺。鈥澤�徒闻其说而止。史相虽以计定诸生，未必真出于此。以余观诸郡庠，极有遗才。三年大比，当令州郡荐其绝出者于太学云。覃于宦业无显过，盖善人也。皂盖一事合申庙堂，当来台臣只乞禁青盖，今诸生用短檐皂伞，未知合与不合，更乞朝廷明降指挥，以凭遵守。若朝廷有旨亦不许用皂盖，而诸生犹故用之，则宜移文司成议诸生罪，则为善于处置矣。时即有轻薄子故为一绝落韵诗云：鈥湽诟侨缭谱怨糯�，易青为皂且从权。中原多少黄罗伞，何不多多出赏钱。鈥�

　　○心之精神是谓圣慈湖杨公简，参象山学犹未大悟，忽读《孔丛子》，至鈥溞闹�精神是谓圣鈥澮痪洌�豁然顿解。自此酬酢门人、叙述碑记、讲说经义，未尝舍心以立说。慈湖尝为馆职，同列率多讥玩之，亦有见其诚实而不忍欺之者。

　　○郑节使酒过臣僚论列郑节使兴裔使酒尚气，政事卤莽。光宗谕言者曰：鈥溙ㄚ芍�职固在风闻，然亦须得其仿佛。兴裔戚里，朕向在东宫屡与之同侍内宴，涓酒不能受，闻酒气辄呕，安在其为使酒也？鈥澭哉卟丫宥�退，随有旨予外。

　　○史越王表越王自草表，中自序云：鈥滃已菜暝拢�七十有三。鈥澏�未得所对。有客以今余大参父（原注：不记名）能四六为荐者，越王召见，试以表中语，俾为属对。余应声曰：鈥湸松跻住Ｒ遭�槻贡ㄇ�坤，万分无一鈥櫸�对足矣。鈥澰酵醮蠹由褪丁＝瘛端牧�话》中载越王表语而不及余，非越王不掩（一作鈥溍烩�潱┤松浦�意也（原注：或云与吕申公遗表同）。

　　○杨和王相字杨王沂中闲居，郊外（一作鈥溛⑿锈�潱┯鱿嘧终摺Ｏ嗾咭员视朐�进，杨王拒之，但以所执拄杖大书地作一画。相者作而再拜曰：鈥湼笙潞挝�微行至此？宜自爱重。鈥澭钽刀�诘其所以。则又拜曰：鈥溚辽献饕换�，乃王字也。公为王者无疑。鈥澭钚Γ�遽用先所进纸，批缗钱五百万，仍用尝所押字，命相者翌日诣司帑者征取。相者翌日持王批自言于司帑云：鈥溚跏谖崛�，征钱五百万。鈥澦距�老于事王者，持券熟视久之，曰：鈥湺�何人？乃敢作我王赝押来脱吾钱！吾当执汝诣有司。鈥澫嗾叱跷剿距�者调弄之，至久色不变，相者始具言本末，且以为鈥溦嫱跛�书，吾安敢伪？鈥澦距�坚谓：鈥溛抑餮鹤郑�我岂不认得？鈥澫嗾咧辽�屈，冀动王听。王居渠渠然，声不达。王之司谒与司帑同列者，醵金五十缗与相者。相者持金大恸，痛骂司帑者而去。王间因签押支用历，既签押，司帑者乘闲白王曰：鈥湺魍跚叭赵�批押予相字者钱五百万，有之乎？鈥澩踉唬衡�準牵�是。这人是神相，汝已支与他了？鈥澦距�进曰：鈥溎骋苑嵌魍跹鹤志苤�，众人打合五十千与之去矣。鈥澩蹙�曰： 鈥溔旰喂剩库�澦距�曰：鈥湶豢伞Ｋ�今日说是王者，来日又胡说增添，则王之谤厚矣。且恩王已开社矣，何所复用相？鈥澩跗鸲�抚其背，曰：鈥湺�说得是，尔说得是。鈥澗鸵杂柘嗾咔�五百万旌之。

　　○朱赵谥法（原注：忠定遗集，其家欲以鈥溓煸�丞相集鈥澪�目，以庆元不一相，故未定）本朝士大（一无鈥湸筲�澴郑┓蛞灾医谥滤勒撸�俱于谥法有鈥滍�鈥澴帧Ｕ灾叶ǖ壁肘�滍�鈥潱�其家子弟自列于朝，谓鈥滍�鈥澲�一字实不忍闻，遂易谥鈥湺ㄢ�澴帧？纪は壬�，太常初谥鈥溛恼�鈥潱ò矗�丁集鈥湷踮治闹意�潱�此云文正，或传写之误），考功刘公弥正覆谥，谓先生当继唐韩文公，又尝著《韩文考异》一书，宜特谥曰鈥溛拟�潯Ｇ椅剑衡�湵境�前杨亿，后王安石，虽谥曰鈥樜拟�櫍�文乎？文乎？岂是之谓乎？鈥澲即又�。自后议诸贤谥，自周元公以下俱用一字矣，如程正公、吕成公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