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时期吐蕃的昌盛和吐谷浑、党项等民族的内徙

　　吐蕃的兴起和扩张

　　吐蕃是今天我国藏族的祖先，又是公元七至九世纪于青藏高原建立的受唐册封的古藏人的政权名。

　　早在新石器时代，青藏高原上就有人类居住。东汉时，诸多西羌部落，如越巂羌（即牦牛部）、发羌、唐旄羌等先后徙入今西藏地区，并逐渐同当地土著居民孟族融合。至隋时，在今西藏和青海西南等地分布着苏毗（在今藏北和青海西南）、羊同（在今藏西北）、女国（在今藏西、葱岭南）、附国（在今川西和西藏昌都地区）、牦牛部（在今西藏山南地区）等羌人部落和政权。其中，以牦牛部落建立的吐蕃政权实力最强。约在隋末唐初，吐蕃赞普（即国王）朗日论赞兼并了苏毗。其子松赞干布即位后（629 鈥�650年在位），又征服了羊同，进而统一了西藏高原，定都逻些城（今拉萨）。贞观八年（634），遣使与唐通好。十五年（641），太宗以宗女文成公主出嫁赞普。自是唐蕃结甥舅之好，鈥満屯�为一家鈥潯Ａ桨倌昙洌�新赞普继位，必得请唐天子鈥湶崦�鈥潱�否则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君王。

　　然而，吐蕃在接受唐朝册封的同时，并未稍减向外扩张的势头，不仅破灭与其接壤的诸羌胡政权，而且入侵唐朝边州和羁縻府州。

　　高宗龙朔三年（663），吐蕃发兵大破吐谷浑，吐谷浑王慕容诺曷钵与弘化公主（唐宗女，诺曷钵妻）引残部遁走凉州。咸亨元年（670），大非川（今青海共和县切吉平原）一战，唐军大败，吐蕃鈥溗烀鹜鹿然脞�潱�并进而攻占唐以党项等羌所置羁縻州三十和龟兹拨换城（又称威戎城，即今新疆阿克苏），致使唐鈥湴参魉恼虿⒎镶�潯Ｓ捎诓欢隙酝馇址ィ�吐蕃版图日益壮阔，至永隆元年（680），鈥湺�与凉、松、茂、嶲等州相接，南至婆罗门，西又攻陷龟兹、疏勒四镇，北抵突厥，地方万余里，汉、魏以来，西戎之盛，未之有也。鈥�

　　鈥湴彩分�乱鈥澲校�朝廷尽征河西、陇右、朔方诸镇兵入靖国难。因此，乾元（758 鈥�759）以后，吐蕃乘唐西北边防无备，遂攻占唐凤翔以西、邠州以北数十州之地。乃至广德元年（763）一度攻入长安。建中四年（783），双方约和，于清水会盟中正式划界：泾州以西至弹筝峡西口，陇州西至清水县，凤州西至同谷县，剑南西山、大渡河东，为唐界；兰、渭、原、会四州为吐蕃守镇；西至临洮、东至成州，抵剑南西界磨些诸蛮、大渡河西南，为吐蕃界。又在黄河以北、故新泉军以北至大碛、以南至贺兰山骆驼岭置鈥溝刑镡�潱�作为唐蕃在北段边界和缓冲地。简言之，这条唐、蕃新界，基本上是南北走向，即北起贺兰山以北，沿贺兰山南行，经六盘山和今甘肃清水、成县，再西南至大渡河，东为大唐，西则吐蕃。

　　唐、蕃新界划分，表明吐蕃民族的分布，早已超越了其初兴时的青藏高原的局限，不仅拥有唐前期的西域地区，而且扩张到唐帝国的关内道到剑南西川一带。

　　晚唐时期，吐蕃内讧势衰，唐朝乘机收复了河西陇右的一些鈥溝蒉�百余年鈥澋氖У亍５�其昌盛时北徙东迁的吐蕃居民并没有完全返归故土，如今甘肃天祝县的藏胞自称鈥溵�蕃鈥潱�疑即唐代吐蕃民族之余绪。

　　吐谷浑亡国前后的民族分布

　　吐谷浑原为鲜卑慕容部的一支，西晋初年，游牧于今辽宁锦县西北一带。约在西晋武帝太康四至十年（283鈥�289），酋长吐谷浑因与弟慕容廆争牧场结怨，遂愤而率部千余家西走。初徙今内蒙阴山地区，鈥溣兰沃�乱鈥澥保�291鈥�306），鈥準级嚷ざ�西，其后子孙据有西零（今青海西宁）已西[东]甘松之界（即今甘南一带），[已西]极乎白兰数千里（今青海都兰一带）鈥潯Ｆ渌镆堆邮保�鈥溩晕解�樤�祖奕洛韩（即慕容涉归）始封昌黎公，吾为公孙之子，案礼公孙之子得以王父字为氏鈥櫍凰煲酝鹿然胛�氏焉鈥潯Ｗ允峭鹿然爰任�族称，亦为政权称号。叶延六传至阿豺时（417鈥�426年在位），鈥溂娌⑶嫉遥�号为强国鈥潯０⒉蛴志糯�至夸吕（535鈥�591年在位），鈥準汲瓶珊光�潱�鈥湹丶孥飞啤⑶夷┾�潱�建都伏俟城。大约在夸吕时，以鲜卑和诸羌为主体，综合境内其他民族，基本上形成了吐谷浑民族。

　　隋开皇十一年（591），夸吕卒，子世伏、伏允先后继立，并复以慕容为姓。炀帝以吐谷浑阻遏西域通道，遂于大业五年（609）

　　的西巡中，一举击破吐谷浑，伏允遁走党项，鈥湶柯淅唇嫡呤�余万口鈥潱�鈥溒涔实亟钥这�潯Ｓ谑峭鹿然朊褡宸植嫉剽�溩晕髌搅偾汲牵ń袂嗪ｄ以炊�南）以西，且末以东，祁连（今祁连山）以南，雪山（今阿尼玛卿山）以北，东西四千里，南北二千里，皆为隋有。置郡县镇戍，发天下轻罪徙居之鈥潯�

　　吐谷浑亡国不久，就值隋末大乱，慕容伏允乘机复国，鈥溝な展实剽�潯Ｌ平�立后，伏允一面贡使不绝，一面连年内寇。贞观九年（639），太宗派李靖等大破吐谷浑，伏允遁走中自尽。其子顺降唐后不久，又为臣下所弑。太宗册立顺子诺曷钵为河源郡王、乌地也拔勤豆可汗，并以宗女弘化公主妻之。诺曷钵事唐恭谨，同唐建立了极为亲密的依附关系。而强邻吐蕃，因赞普尚文成公主，亦同吐谷浑通好共处。

　　高宗永徽元年（650），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卒，其孙以幼年即位，大权旁落大论（宰相）禄东赞之手。禄东赞极力奉行对外扩张政策。显庆元年（656）出兵击败白兰羌（分布于今柴达木盆地）。龙朔三年（663），吐谷浑大臣素和贵叛逃吐蕃，泄漏吐谷浑虚实。于是，吐蕃发兵大破吐谷浑，诺曷钵偕公主率数千帐弃国走凉州，鈥溓脶憔幽诘剽�潯�

　　吐谷浑既亡，故地尽没于吐蕃。其族除部分内徙，多数则为吐蕃役属。吐蕃为统治该族，立吐谷浑王子为王，并以吐蕃公主嫁之。吐谷浑王及臣民则要向吐蕃履行交纳苛重的贡赋和服兵役的义务。作为吐蕃的附庸，只领有今青海湖西和柴达木盆地的部分荒凉地带。后来，吐谷浑族屡有迁徙，留下来的或归化于吐蕃族，或同其他民族组合为今天的土族。

　　内徙的吐谷浑，分布区域极为宽广，西自河西走廊，中经灵、丰、夏、延、朔、蔚、潞、岚等州，均有吐谷浑人的活动足迹。其基本情况如下：

　　其一、唐高宗置安乐等州以处吐谷浑王室。

　　诺曷钵奔凉州后，一度图谋复国，因而于咸亨三年（672）在唐援助下，徙居鄯州浩门河（今青海大通河）南。可是终非吐蕃对手，不久即退至灵州。高宗于灵州置安乐州，以诺曷钵为刺史。后因部众增多，又增置长乐州。诺曷钵的后人如慕容复等袭该州刺史直到德宗贞元十四年（798）以后。而袭安乐州刺史也有八十余年，直到安史乱后，鈥溚罗�复取安乐州鈥潱�残部再东迁至朔方（今陕西靖边）、河东（今山西），其族称也发生变化，鈥溣锩�为鈥樛嘶脞�欌�潯�

　　其二、武则天以归德等州安置后至吐谷浑降人。

　　武则天圣历二年（699），吐蕃大相论钦陵（禄东赞子）为赞普所攻，兵败自杀。钦陵弟赞婆率部千余人内降，则天命他领众镇守洪源谷（在今甘肃武威东南、古浪西北）。钦陵子论弓仁亦以所统吐谷浑七千帐来降。接踵又有吐谷浑部落一千四百帐内附。弓仁等所领近万户吐谷浑落脚何处，史籍语焉不详。但《拨川郡王碑》为我们提供了线索。拨川郡王乃论弓仁卒后追封爵号。碑云鈥溩怨�拔身向化，首变华风；泽、潞之间，始见戎州矣。鈥︹��开元五年（717），兼归德州都督鈥潯１�文说明圣历二年的吐谷浑降户被安置于河东道的泽、潞二州之间和关内道的党项归德州。按，归德州侨治于银州。论弓仁降后，于银州、长安两处置家，故其子孙鈥溡蚣意�澯阝�溩砸�州至于京兆鈥潯９�仁之所以置家于银州，当因其所统吐谷浑部落的多数被安置于此。又，银州还是内徙党项的集中居地，归德州初置，就是为内迁党项而设。论弓仁既为归德州都督，正说明其所统吐谷浑降人至少有一部分被安置于此。归德州为羁縻州，而羁縻州的都督刺史均为世袭，故论弓仁的孙子论惟清就曾世袭归德州都督府都督。安史之乱爆发后，论氏家族曾率部落兵自银州等地南下勤王。至于安置于泽、潞一带的吐谷浑部落，从晚唐时期泽潞节度使刘从谏（825鈥�843年在镇）一次就屠杀吐谷浑豪族三百余家，可知徙居该地的吐谷浑人亦不在少数。除归德州外，还至少有两个羁縻州系为内徙吐谷浑而设。一曰浑州，为高宗仪凤中（676鈥�679）以自凉州而至的吐谷浑所置，侨治于延州金明县（今陕西安塞东南旧安塞）西境，且设有以鈥溓疾柯溻�潯⑩�滈x门鈥澪�名的两个军府（即折冲府）。二曰宁朔州，以代宗时（762鈥�779）内属之吐谷浑部置，侨治于朔方县城（今陕西靖边白城子），有户三百七十四。后来郭子仪将宁朔州吐谷浑徙于夏州以西地区。

　　吐谷浑内徙者，一般是先至河西走廊的凉、甘、肃、瓜、沙等州，再陆续迁往内地。对同一支年徙者的多次安置，侦朝廷不胜其烦。因此，圣历三年（700），武则天曾采纳凉州都督郭元振的意见，诏使吐谷浑降附鈥溂雌渌�置之，因所投而居鈥潯９柿埂⒐稀⑸场⒏省⑺嘀钪荻嘤型鹿然氩柯洌�并置有隶于凉州都督的吐谷浑羁縻州鈥斺�旈x门州都督府。

　　此外，吐谷浑部落中还有先奔后突厥复又投唐者。如开元三年（715），吐谷浑大首领慕容道奴与高丽莫离支高文简、■跌都督■跌思泰等，鈥満贤蛴嗾殊�潱�相继自后突厥远来附唐，玄宗鈥溭�内之河南鈥潱ń窈犹啄希�，并授道奴左威卫将军兼刺史、封云中郡开国公。道奴既擢部落刺史，表明朝廷当即其部落置羁縻州。其部落既被置于河套以南地带，其州亦应在该处。

　　其三、吐谷浑赫连铎等部与代北沙陀的争夺。

　　文宗开成元年（836），生退浑（谓新附的吐谷浑）赫连部三百帐诣丰州内属，文宗命振武节度使刘沔以善地处之。后沔徙镇太原，赫连部又迁至云州境。时云州浑河川和蔚、朔、岚、石等州及以西的振武、天德军、夏、银、绥等州均散处有吐谷浑部落。赫连部进入这一带后，如鱼归渊，很快形成此地区强大的吐谷浑实力集团，并同本地区的沙陀李国昌、李克用集团发生正面冲突。酋长赫连铎在朝廷的支持下，一度于广明元年（880）大败沙陀，李国昌、李克用父子遁走鞑靼。鞑靼原为突厥统治下的部落，唐末游牧于漠南一带。李克用等既被逐出，赫连铎遂以朝命为大同军节度使，称雄代北。参预讨沙陀的吐谷浑另一酋长白义诚亦授蔚州刺史。但不久，李克用东山再起，中和三年（883），以镇压黄巢起义、收复长安殊功拜河东节度使。于是，两支蕃人势力争霸代北的战火重又点燃。自昭宗大顺元年（890）至乾宁元年（894），彼此攻战历时四载，李克用鈥湸笃仆鹿然耄�杀赫连铎，擒白义诚鈥潯Ｗ允呛樟�部衰微，残众散处蔚州地区。

　　五代时的吐谷浑，处并、镇、蔚、忻、代等州，先后被后唐、契丹役属。后汉刘知远杀其首领白承福及大姓赫连海龙、白可久、白铁匮等，鈥溒溲蚵黻卟凭尥蚣疲�皆籍没之鈥潱�鈥溚鹿然胨煳ⅲ�不复见鈥潯�

　　此外，晚唐时因吐蕃政权瓦解，分布于柴达木盆地的吐谷浑获得了自立的机会，而侨居河西走廊的吐谷浑由是有迁归故土者。又，党项拓跋（李）氏、折氏于唐末五代兴起于夏、绥、银、府等州，在这些州同党项杂处的吐谷浑人，则融合于当地统治民族鈥斺�數诚钪�中。

　　党项的内属、迁徙和分布

　　党项，鈥溔�苗之裔鈥潱�鈥溛髑贾�别种鈥潯Ｎ航�时，其族微弱，及北周灭宕昌、邓至等羌，鈥湹诚钍记库�潯�

　　隋时，党项分布地鈥湺�接临洮、西平，西距叶护，南北数千里，处山谷间鈥潯�

　　唐时，党项东界扩及松州。

　　党项的种族，隋时有宕昌、白狼等羌，鈥溄宰猿柒ê镏肘�潯０矗�吐蕃亦自谓猕猴种，可见党项与吐蕃同源。唐和五代时的党项，以姓别为部，一姓又分出若干小部落，大者万骑，小者数千，不相统一。其著姓有细封、费听、往利、颇超、野辞、房当、米禽、拓跋、折氏等，鈥湺�拓跋最强鈥潯４悠渲肿灏�容宕昌、白兰诸羌，而且鈥溡孕毡鹞�部鈥澓外�湶荒芟嗤斥�澋那榭觯�可知党项羌为隋唐时西羌之总称。党项诸羌初臣于吐谷浑，后为吐蕃役使。

　　自贞观元年（627）始，党项诸部相继内属，朝廷即其部落设置为放极多的羁縻府州，并擢其部酋为世袭都督刺史。这些府州主要有：

　　轨州都督府（在今四川阿坝附近），贞观三年（629）以细封步赖部置。领县四。

　　崌、奉、岩、远州（在今四川松潘西），贞观元年（627）至五年置。

　　河曲（今青海东南黄河曲流处）十六州，贞观五年（631）以内属河曲党项三十万口置。

　　懿 、嵯、麟、可等三十二州（在今四川若尔盖与南坪交界处岷山一带），为贞观初和以后陆续置。并设西戎州都督府，以拓跋赤辞为都督，领懿等三十二州。

　　以上二府五十二州皆隶边州松州都督府。但实际上，松州都督所领党项府州远不只这些。据《新唐书路羁縻州》载，唐前期松州都督管党项州多达七十一个。然而这个数字仍不确切，据天宝十二载（753）的版籍所记，松州府有党项州一百零四，鈥溒涠�十五州有额户口，余七十九州皆生羌部落，或臣或否，无州县户口，但羁縻统之鈥潯４送猓�陇右道的秦、成二州山谷地带置有马邑州（开元二十七年置）；临州有保塞州；洮州有党项密恭县；叠州有党项安化、和同县，又有宕、津、序、壹、枯 [祐]、嶂、王、盖、立[位]、桥等党项州，并隶于叠州都督府。此外，剑南道西部白兰[狗]羌于武德六年（623）内属，第二年，以其地置维、恭二州；高宗永徽五年（654），特浪生羌卜楼部和冻就部内属，以其地为剑州，于此前后，这一地区还置有西雅、娥、拱等羁縻州。

　　松赞干布之后的吐蕃，频繁出击吐谷浑和党项诸羌。显庆元年（656），侵占白兰羌地（今青海柴达木盆地），又破吐谷浑国、白狗、舂桑（在今青海果洛、四川阿坝一带）等羌，鈥湶⑽�吐蕃所破鈥潯Ｖ劣缆≡�年（680），鈥溇∈昭蛲�、党项及清羌之地，东与凉、松、茂、嶲等州相接鈥潯Ｓ芍�，导致大量的党项羌州的废弃和诸多党项羌人的内徙。如乾封二年（667）至咸亨二年（671），因吐蕃入寇，隶于松州府的都、流、厥、调、湊、般、匐、器、迩、锽、率、差、蚕、黎等十四个党项州被迫废弃。安史之乱后，吐蕃陷河陇，松、叠二州以南的懿、盖、嵯、诺、嶂、祐、台、桥、浮、宝、玉、位、儒、归、恤诸州及西戎、西沧、乐容等州府，鈥溄阅卺悖�余皆没于吐蕃鈥潯�

　　内徙党项大都被安置于灵、庆、银、夏四州境内。据《新唐书路地理志》卷七载，侨治于以上四州的党项州共五十一，府十五：

　　兰池州都督府。神龙二年（706），改六胡州置，后为宥州，处党项拓拔部，唐末拓拔思恭勃起于此。初隶灵州都督府。

　　相兴州都督府。初隶庆州都督府，后隶灵州都督府。

　　永平、旭定、清远、忠顺、宁保、静塞、万吉等七都督府。永泰元年（765）置。隶灵州都督府。

　　乐容都督府。领东夏州。隶灵州都督府。

　　静边州都督府。贞观中，以拓拔部置，初在陇右，天授三年（692）后侨治庆州境，复侨治银州。领布、北夏、思义、思乐、昌塞、吴、朝，归、浮、祐、卑、西归、嶂、■、开元、归顺、淳、乌笼、恤、嵯、悦、盖、迴乐、乌掌、诺等二十五小州。徙银州后，领小州十八。隶灵州都督府。

　　芳池州都督府。以野利部置。初侨治庆州怀安县（今甘肃华池西北怀安镇），后徙绥（今陕西绥德）、延（今陕西延安）。领宁静、种、玉、濮、林、尹、位、长、宝等九小州。

　　宜定州都督府。本安定州，后更名。以拓拔、野利等部置。初侨治庆州，后于代宗时与芳池州并徙绥、延二州。领党、桥、乌、西戎、野利、米、还等小州。

　　安化州都督府。以拓拔部置。侨治庆州境。领永利、威、旭、莫、西沧、琮、儒等七小州。

　　又，宝应元年（763）十二月，党项归顺、乾封、归义、顺化、和宁、和义、保善、宁定、罗云、朝凤等十州部落，鈥湶⒁枭侥衔鞯蓝挤烙�使、梁州刺史臧希让请州印鈥潯ＯＨ米啾ǔ�廷，并满足了这些部落的要求。日本学者有人认为，这十州是指天授三年（692）所置朝、吴、浮、归等州。国内学者中则有人认为，十州指长寿元年（692）二月由吐蕃境内党项部落万余人内附置，并考证这十州置于泾（今甘肃泾川县）、陇（今陕西陇县）地区，且由之得出结论：党项州并非只徙于灵、庆、银、夏之境。

　　因羁縻府州是就蕃人部落所置，所以在通常情况下，这些府州伴随着部落迁徙而流动，故被人称鈥溞兄葩�潱�因此羁縻府州的所在地就一定有部落的存在。但这并不是说凡有蕃人部落分布的地方就必有羁縻州之设。

　　值得注意的是，内徙党项的人数极多。如武周天授三年（692），党项鈥溎诟交Х捕�十万鈥潱�鈥溕⒕恿椤⑾募溻�潱凰嘧谏显�元年（760）前，徙处泾、陇二州的党项有十万众。又，党项在故土时，诸部落间鈥湶幌嗤骋烩�潱�可是内迁后，由于互相依存，逐渐形成三大部落集团：其一，由野利越诗、野利龙儿、野利厥律、儿黄、野海、野梅悉等部落组成鈥溋�府部落鈥潱黄涠�，居庆州者，鈥満盼�东山部落鈥潱黄淙�，居夏州者鈥満牛ㄆ剑┫牟柯溻�潯：罄雌较牟壳跬匕希ɡ睿┦贤骋涣说诚钪畈浚�并于宋代建立了强大的西夏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