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译注》庚桑楚(9)
(13)虞:臆度,思虑。
(14)滑(qu):乱。
(15)内(nà):通纳,纳入。灵台:指心,与《德充府》中说的“灵府”意相同,而角度不同,灵府指聚众理之心,灵台指高临万物之上的心。
(16)诚己:诚于己,内心至诚,发:发作,表现。
(17)业:指习已成性,舍:舍弃,制止。
(18)幽间,隐避的地方。
(19)券:同契,契合。
(20)期:求,要。费:显用。
(21)唯:但,必然。庸:常。
(22)贾(gǜ)人:商人。
(23)跂:跂足。
(24)魁:高大。
(25)且:借为阻。与物且:与外物格格不入。
(26)憯(can):同惨,毒。
(27)莫邪:吴国的好剑。
(28)寇:敌寇。
(29)贼:害,伤害。
[译文]
冒宇之间守静的人,会发出自然的智慧之光。发出自然的智慧之光,就会人现其人,物现其物。人能自我修炼,才能有恒常的本性;有恒常的本性,人们就依附于他,自然也助佑于他。人们来依附的,称之为天民,自然助佑的,称之为天之所子。学习的人,学他所不能学的;实行的人,行他所不能行的;辨别事物的人,辨他所不能辨的。认识止于他所不能认识的良知,就达到顶点了;假如有不这样做的,就要损害自然均齐的状态。具备形成耳目之物以养形体,深藏不虑之地生心神,敬修于心而通达于形。如果达到这种境界还有种种灾祸到来,那都是夭命流行,而不是人事所不修,不足以扰乱德性,不能纳入高于万物的内心。心灵有主见而行之又无主见,不可有意把持,还看不见诚成于己就向外发作,每次发作都是不恰当的,习已成性的外事侵入内心而不舍弃,每变一次丧失就愈甚一次。行为不善在显明之中的,人们因此而责难他;行为不善在隐避之处的,会受到鬼的遣责。光明正大于人非.光明正大于鬼责,然后才能独往独来。契合于内的人,行为不留名迹;契合于外的人,志向在于求用。行为不拘于名迹的人,虽庸常而有光辉;志向在于求用的人,只是商人。人看到他的跂足,象是高大的样子,能尽物之性的,人物而无间;和外物苟且的,连自身都不能相容,怎能客人呢?不能容人的就没人亲近他,没人亲近的人周围就空无一人,武器没有比心志更毒的,莫邪那样利剑也在其下;伤害没有大于阴阳的,人们无法逃脱夭地之间。不是阴阳伤害他,而是人心驱使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