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斋随笔_卷十二古人重国体译文

　　古人治理国家，把国家的体面看得很重，最初是没有大小强弱的差别的；他怎么对待自己，就用这种态度去对待别人，没有哪国不是这样的。因此发表言论斟酌辞句，不是贤明的大夫就不能表达详尽。楚国的申舟不向宋国借路而派使者问侯齐国，宋国的华元阻止了他，说：鈥溇�过我国而不向我国借路，这是鄙视我国。鄙视我国，我国就灭亡了，杀了楚国的使者，楚国一定会攻打我国。攻打我国，我国也是个亡，都是亡国，是一样的。鈥澯谑蔷蜕绷四歉鍪拐撸�等到楚子围攻宋国已经很危急的时候，宋国华元仍然说：鈥湵�临城下被迫订立的盟约，会使国家灭亡，不能听从。鈥澲９�的三位大卿被盗贼杀了，剩下的盗贼都在宋国，郑国人交纳赠礼来请求抓获他们，郑国的师慧说：鈥溣们С舜蠊�的国相，换一个放纵音乐的瞎子，宋国没有人是肯定的。鈥澦喂�的子罕听到后，坚持请求把郑国的礼物退回去了。晋国的韩宣子有个玉环在郑国商人手中，就谒见郑伯，郑国的子产不给他，说：鈥湸蠊�的要求，没有礼仪而且还呵斥人，哪里会有满足的时候？如果满足他们，我们郑国就将成为他的边远城邑了，郑国国君也会失去君位了。如果大国强令而且不讲法制，郑国也不会成为别国边邑的事。鈥澖�国在平丘联合诸侯，子产为贡赋的顺序而争，子大叔责备他，子产说：鈥湽�家不竞争也就会被人侵陵，那时会成为什么国家！鈥澲９�駟偃在晋国娶了妻，駟偃死后，郑国人不立他的儿子，却立了他的兄弟，晋国派人来问，子产对来人说：鈥溔绻�我国君主的几个臣子，他们去世的话，晋国大夫就来专权控制他们的职位，那么郑国就成了晋国的县邑边境了，还成为什么国呢！鈥� 楚国拘禁了郑国的印堇父，把他献给秦国，郑国用钱财来请求秦国放回印堇父，子产说：鈥湶换嵊惺栈竦摹＝邮艹�国的战功，却从郑国取得钱财，不可以说是国家，秦国肯定不会这样干。如果说郑国有小国君主的好处。那么楚国军队还在我国的城下呢！鈥澲９�没有听从子产的话，结果秦国人果然不肯放人；又遣使者拿着礼物，按照子产的话做，这才获得印堇父。读到这几件事，知道了春秋列国各有几百年历史，一定是有他们的治国之道的。

　　古人为邦，以国体为急，初无小大强弱之异也。其所以自待，及以之待人，亦莫不然。故执言修辞，非贤大夫不能尽。楚申舟不假道于宋而聘齐，宋华元止之曰：鈥湽�我而不假道，鄙我也。鄙我，亡也。杀其使者，必伐我。伐我，亦亡也。亡一也。鈥澞松敝�。及楚子围宋既急，犹曰：鈥湷窍轮�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鈥澲Ｈ�卿为盗所杀，余盗在宋，郑人纳赂以请之。师慧曰：鈥溡郧С酥�相，易淫乐之矇，宋无人焉故也。鈥澴雍蔽胖�，固请而归其赂。晋韩宣子有环在郑商，谒诸郑伯，子产弗与，曰：鈥湸蠊�之求，无礼以斥之，何厌之有？吾且为鄙邑，则失位矣。若大国令而共无艺，郑鄙邑也，亦弗为也。鈥� 晋合诸侯于平丘，子产争贡赋之次，子大叔咎之。子产曰：鈥湽�不竞亦陵，何国之为！鈥澲ｑ嗁热⒂诮�，偃卒，郑人舍其子而立其弟。晋人来问，子产对客曰：鈥溔艄丫�之二三臣，其即世者，晋大夫而专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鈥澇�囚郑印堇父，献于秦，郑以货请之。子产曰：鈥湶换瘛Ｊ艹�之功而取货于郑，不可谓国，秦不其然。若曰郑国微君之惠，楚师其犹在敝邑之城下。鈥澑ゴ樱�秦人不予。更币，从子产而后获之。读此数事，知春秋列国各数百年，其必有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