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客窗闲话 补讼师二则

　　有楚生某，娶妻美而艳。邻有寡妇，与外村少年狎，少年过寡妇家，偶见生妇，极为垂涎，以重赀贻寡妇，谋通之。寡妇曰：鈥湵搜缍�新婚，夫妻和睦，且良家妇不可以势逼，亦不能以利诱，虽其夫毕姻后出外教读，但有老媪作伴，亦难以游词进，实无法可施也。鈥澤倌昵椴蛔越�，以重价觅得积贼闷香来，曰：鈥溛乙训眉疲�第不能穿穴逾墙。若诱至汝家，事必偕矣。鈥澒迅驹唬衡�準遣荒选ｂ�澥股倌耆胧校�市食物之精者，往候生妇，以甘言结好，后此屡往，密甚。生妇知寡妇家无男子，且近邻，以礼往答。寡妇留生妇入卧室，饭之，而遣媪妇守门户。时少年预伏室中，室焚闷香，妇觉香甚软，伏于座，少年突出，拥妇登床，寡妇避去。妇手足麻木，口不能言，而心甚了了，任其淫狎，饮泣而已。少年思得其欢心，许与衣饰，妇益忿怒，泪如泉涌。少年知难久留，草草讫事而逸。妇醒，索寡妇不见，破其室中什物而归，郁郁成疾。其父，名讼师也，往问之，女欲求计划，以实情告。父责其不应轻出，然彼以阴谋来，我当以诡计报之。随作一函，纳女枕畔曰：鈥溎艽又�，则使媪来，我命两兄助之。鈥澑溉ィ�妇阅其书，大喜，病寻愈，益自修饰，使媪强寡妇来谢过，与亲昵之，留寡妇宿，密告之曰：鈥溓叭罩�事，曷不先与我谋，是所恨也。第事巳如此，纵决西江之水，难洗清白。况良人久客不归，晨昏孤宿，乃子实获我心，但面许我衣饰，何食言也？鈥澒迅局�其心动，曰：鈥準侨烁欢�多情，实慕娘子，无路可通，非负所许也，我为导引何如？鈥澑驹唬衡�溞敕劳馊硕�目，来必夜深人静，我逐媪候门，方无他虑。鈥澮蛴攵┢诙�去。归告少年，自诩有功，少年大悦，急购鲜衣美珠，使寡妇先致之。如期留寡妇家，漏四下，潜以指叩门，与妇携手入室，即欲乱之，妇曰：鈥溂蠢创耍�何急急？请同酌三杯以助兴。鈥� 案上酒餐具奋，妇酌酒以进，少年目视而不饮。妇举杯坐怀中，口含以哺，少年迷乱，接而吞之。徒见两壮士操刀直入，少年狂奔出户，遇绳绊足而跌，妇以烛来，壮士缚少年手足，割其辫发，妇释缚纵之逸。壮士携辫操刀，轻叩寡妇门，妇误谓少年归来，俏语曰：鈥溡挂焉睿�正好安睡，何又草草回？想必败阵而逃也。鈥澝鸥Ρ伲�壮士即刺其胸，饮刃而倒，以辫发缚妇右手数匝，归告生妇曰：鈥湸笫乱驯希�可以复父命矣。鈥澊烁歉玖叫衷し�房外而安绊绳者，所哺少年之酒，哑药也。少年逃归，哑不能言。次日亭长见寡妇被杀于门，鸣官，验得凶刀插心，妇手握发辫，系**不从登时杀死者。密访失辫之人，获少年，无言置辩，遂按律斩之。至今楚俗，凡执奸者，必去其辫发云。

　　有潘生者，党讼师，与庵之少尼昵甚，有必正妙常之约。一日，潘生入庵，见州署官亲幕友开宴密室，少尼傅坐。潘生怒叱曰：鈥溔瓴芙怨胤姥檬鹬腥耍�挟尼饮酒，知法犯法。何以佐尔主理民事乎？鈥澲谖ㄎㄐ还�而退。回署，传各役之首，谕令能获生奸者有赏。不能，必革役。皆领命，日使散役伏庵左右伺之。生恋尼，晨入庵，役拥而入，脱生与尼衣，合缚之，舁出。将鸣官，遇生党怒目拦阻，或许以重贿，纷纷嬲入班馆，不使速报。一生捷入潘生家，告其母妻，速邀亲戚入庵，嘱老尼用残香烛，在大殿开无量寿经，旁供潘生之父神主。安置毕，知会诸生，各易素衣冠，入州廨鸣冤。官升堂问故，诸生以潘生之父百年阴寿，同眷属戚友在尼庵礼忏，州役讹诈不遂，强以奸论，请官往验。役亦以获奸报。官难辨，同往验之，见有妇女及佛前香烛将尽，曰：鈥湸朔遣肿渌�能办者，其为蠢役无疑。鈥澦煺纫鄱�释生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