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第七章 众志成城突围

　　孔若君走进自己的房间，他打开电脑，他要尽快将殷静的头换回来。孔若君这才想起，他使用数码相机拍摄的殷静的照片已经被他从电脑中删除了，万幸的是他备份了。

　　孔若君找那张备份有殷静照片的软盘，他发现那张软盘放在盒子里，被窃贼偷走了。

　　没有殷静的照片，就无法恢复她的头。孔若君想起殷静卧室的床头柜上有她的一幅照片。

　　孔若君见妈妈正在她的房间和殷雪涛通电话说骷髅保龄球失窃的事，他进入殷静的卧室，从床头柜上拿走殷静的照片，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孔若君将殷静的照片放进扫描仪扫描，趁扫描仪工作的时间，孔若君看了一眼网上的新闻，首先映入孔若君眼帘的是这样一行字：

　　美女变狗头，震惊世界。

　　标题新闻旁边是长着贾宝玉的头的殷静的照片。

　　孔若君赶紧打开桌上的电视机，电视屏幕上正在说殷静的事，所有频道几乎都是。电视台的记者是从医院拍摄到的新闻，记者说殷静已经是被电影学院录取的学生，不知为什么，她在今天凌晨突然变成了狗头，此事已引起专家的重视，现在殷静正在医院接受检查，目前原因尚不清楚。彭主任出现在屏幕上，她面对摄像机侃侃而谈，表情很是亢奋。

　　鈥溌瑁�你快来看！鈥澘兹艟�叫范晓莹。

　　鈥溣址⑾侄�什么了？鈥澐断�莹过来。

　　孔若君指着电视屏幕让范晓莹看。

　　范晓莹傻眼了。

　　鈥準且皆焊傻模∧歉鍪裁磁碇魅魏苄朔埽♀�澘兹艟�说。

　　鈥溗�们怎么能这样？鈥澐断�莹气疯了，她清楚这对殷静意味着什么。

　　鈥溎憧烊ヒ皆褐浦顾�们！鈥澘兹艟�提醒妈妈。

　　范晓莹正准备走，她无意中看到孔若君刚从扫描仪里取出的殷静的照片。

　　鈥溡缶驳恼掌�怎么在你这儿？鈥澐断�莹问儿子。

　　鈥溛意�︹�︹�澘兹艟�赶紧寻找理由，鈥溛蚁肟纯此�原来的样子。鈥�

　　鈥溛铱闯觯�你和继父的关系在缓和，真是危难之中见真情，这时不幸中的万幸。鈥澐断�莹自己安慰自己。

　　鈥溎憧烊ヒ皆喊桑♀�澘兹艟�说。

　　妈妈走后，孔若君立刻在电脑中尝试恢复殷静的头，他使用《鬼斧神工》将殷静床头柜上的照片的头换下贾宝玉的头，孔若君按下了鈥溔范ㄢ�潱�他觉得此刻的鼠标有千金重。

　　孔若君现在要做的事是立刻赶到医院去，看看殷静的头换回来没有。

　　孔若君关闭电脑，他跑步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出租车上的收音机也在喋喋不休地说殷静的是。出租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地球大概快走到终点站了。

　　医院大门口外停满了各种车辆，孔若君一看就知道是媒体的车，车四周都是拿照相机和摄影机的人。

　　孔若君好不容易进入殷静的病房，范晓莹正在和彭主任大吵。

　　殷静依然是贾宝玉的头，孔若君泄气了。

　　鈥溡缶脖渫泛臀颐还叵怠ｂ�澘兹艟�在心里宽慰自己。

　　鈥溎忝敲挥腥�力叫记者来！鈥澐断�莹痛斥彭主任。

　　鈥溛艺娴牟恢�道记者是怎么知道的！鈥澟碇魅挝�自己辩解。

　　院长在一边对范晓莹说：鈥溂钦叩闹耙敌峋跏呛芰槊舻摹Ｕ庋�的事，瞒得过今天，瞒不过明天。您别太激动，咱们还是想办法查清孩子变头的原因鈥︹�︹��

　　鈥溎忝侨盟�有记者离开我们！鈥澮笱┨纬逯魅闻�吼。

　　彭主任看院长。

　　鈥溔帽０睬�逐记者！鈥澰撼は铝睢�

　　鈥溞【玻♀�澮桓鲋心昱�子冲进病房。她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

　　鈥溌瑁♀�澮缶惨豢词巧�母崔琳，立刻号啕大哭。

　　母女抱头痛哭，崔琳还不习惯抱着狗头哭，她偏着头。

　　鈥溡笱┨危�你怎么把女儿弄成这样？鈥澊蘖罩饰室慌缘那胺颉�

　　殷雪涛说经过。

　　鈥溝衷诓皇腔ハ嗦裨沟氖焙颍�应该共同想办法。鈥澊蘖丈砗蟮哪凶铀怠�

　　崔琳点头。

　　鈥溎闶且笱┨危课医兴喂饣浴ｂ�澦喂饣猿�殷雪涛伸出手。

　　殷雪涛和前妻的丈夫握手。

　　鈥溗�叫范晓莹。鈥澮笱┨谓�后妻介绍给前妻和前妻夫。

　　鈥溦馐俏叶�子孔若君。鈥澐断�莹说。

　　鈥溛颐鞘谴拥缡由峡吹叫挛藕蟾侠吹模�这不是小事，咱们应该通力合作，把殷静的损失降到最小。鈥澦喂饣运怠�

　　孔若君感到宋光辉很稳重，说话有条理。

　　鈥溎闼档亩浴ｂ�澮笱┨嗡怠�

　　鈥溗�在国家安全部工作。鈥澊蘖障蚯胺蚪樯芟址虻闹耙怠�

　　鈥湺圆黄穑�你们能出去一会儿吗？我们商量点儿事。鈥澦喂饣岳衩驳囟耘碇魅魏驮撼に怠�

　　院长和彭主任没理由不出去。

　　鈥溡皆杭觳樵趺此担库�澊蘖瘴室笱┨巍�

　　崔琳的职业是律师，从激动中恢复平静后，她的思路很清楚和具有逻辑性。

　　鈥溡缴�给小静作了很多检查，包括脑电图，心电图，拍X光片子，化验血液和大小便等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鈥澮笱┨嗡怠�

　　鈥溦饩褪撬担�小静的异变不是病。鈥澊蘖账怠�

　　鈥溤勖侵谢褂忻挥腥鲜兑缴�的？鈥澦喂饣晕省�

　　范晓莹迟疑了一下，说：鈥溈字痉降钠拮邮�玮是医生。鈥�

　　鈥溈字痉绞撬�？鈥澦喂饣晕省�

　　鈥準俏野帧ｂ�澘兹艟�说。

　　鈥溎苋檬�医生来吗？鈥澦喂饣晕省�

　　鈥湼墒裁矗库�澐断�莹问。

　　鈥溤勖堑糜幸桓龆�医的。鈥澦喂饣钥戳艘谎勖磐獾呐碇魅危�压低声音说：鈥溛揖醯贸鲇诶�益驱动，他们在炒作殷静的异变。咱们不能让他们拿咱们孩子的事为他们赚取利益。如今这社会，出了任何打破常规的事，恨不得所有人都想从中谋取利益，结果往往是伤害当事人。咱们要保护殷静不受伤害。鈥�

　　鈥溝衷诰徒惺�玮来？鈥澐断�莹问。

　　鈥溤娇煸胶茫♀�澊蘖账怠�

　　鈥溗�会来吗？鈥澘兹艟�提醒母亲。孔若君见过母亲和石玮面对面吵架，场面及其宏伟壮观。

　　鈥溛沂允浴ｂ�澐断�莹给孔志方打电话。

　　电话通了。

　　鈥溈字痉铰穑课沂欠断�莹。鈥澐断�莹说。

　　鈥準裁词拢库�澘字痉嚼涞�地问。

　　鈥溛倚枰�你的帮助。鈥�

　　鈥溾�︹�︹��

　　鈥溡笱┨蔚呐�儿殷静今天鈥︹�︹��

　　鈥溛掖有挛胖锌吹搅耍�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鈥�

　　鈥溛抑�道石玮是医生，我们想请她来鈥︹�︹��

　　鈥溡缶膊皇且丫�在医院了吗？鈥�

　　鈥溦飧鲆皆涸谀靡缶沧鑫恼拢�我们需要有个懂医的自己人作判断，我们要保护孩子，请你帮这个忙鈥︹�︹��

　　鈥溾�︹�ξ颐锹砩先ィ♀�澘字痉剿怠�

　　范晓莹收起手机，对大家说：鈥溗�们很快赶来。鈥�

　　孔若君的眼眶湿润了，他怕被人看出来，就假装打了个哈欠。他打完哈欠发现，屋子里的人都在假装打哈欠。

　　一位副院长赶来对走廊里的院长说：鈥溛郎�局李副局长刚来的电话，他说各路专家马上到咱们医院会诊殷静，请你做好准备。鈥�

　　答应过彭主任不让别人插手研究殷静的院长看着彭主任说：鈥溤趺窗欤库��

　　鈥溤勖悄茉趺窗欤库�澟碇魅嗡始纾�表示无可奈何。

　　院长吩咐手下布置会议室。

　　孔志方和石玮赶来了，石玮给殷静简单作了体检后说：鈥溇�对不是疾病导致的。鈥�

　　鈥溎愎兰剖鞘裁吹贾碌模库�澊蘖瘴省�

　　石玮看着殷静说：鈥溔肥挡豢伤家椋�这肯定是全世界头一例。我估计，专家会蜂拥而至的。鈥�

　　鈥溞【膊荒芨�他们当研究对象，这会毁了她的一生。鈥澮笱┨嗡怠�

　　鈥溣Ω迷谧�家来之前，马上离开这医院！鈥澘字痉剿怠�

　　鈥溈熳撸♀�澦喂饣运怠�

　　已经晚了，院长带着数十名专家来到病房门口。

　　鈥溎忝遣荒芙�来！鈥澦喂饣运怠�

　　鈥溛�什么？鈥澟碇魅挝省ｂ�溦饫锸且皆旱牟》浚�你们都出去，现在不是探视时间。这些是来给殷静会诊的各路专家，有人类学家，有动物学家，有农业大学的教授。你们先出去吧。鈥�

　　鈥溛颐谴�殷静走了。鈥澐断�莹说。

　　鈥溍话斐鲈菏中�，不能走。鈥澰撼に担�鈥溄斜０玻♀��

　　鈥湴熳≡菏中�了吗？鈥澮笱┨畏次试撼ぁ�

　　鈥溎忝敲唤环眩♀�澟碇魅嗡怠�

　　孔志方掏出一捆百元钞，问彭主任：鈥湽宦穑库��

　　鈥溗�没有病，你们就没有权利将她留在医院。除非她是传染病。而她肯定没有传染病。鈥澥�玮说。

　　鈥溎闶撬�？鈥澟碇魅挝省�

　　鈥溛乙彩且缴�。鈥澥�玮掏出证件给彭主任看。

　　鈥溎闶撬�什么人？鈥澰撼の适�玮。

　　鈥溛沂撬�妈妈！鈥澥�玮说。

　　鈥溎悴皇撬�妈妈吗？鈥澟碇魅挝史断�莹。

　　鈥溛颐�3个都是她妈妈！鈥澊蘖账怠�

　　鈥溛颐嵌际且缶驳募页ぁｂ�澘字痉剿担�鈥溎忝敲蝗�力拿一个不满18岁孩子为自己谋利益。咱们走。鈥�

　　鈥溎忝遣荒茏撸♀�澮晃蛔�家说。

　　鈥溛�什么？鈥澦喂饣晕省�

　　鈥溗�现在属于国家，我们有权力研究她。鈥澴�家说。

　　鈥溍扛鋈硕际粲诠�家，同时也属于自己。任何人办任何事都要依据法律。你们有强制留下她的法律依据吗？鈥澊蘖罩饰誓亲�家。

　　专家哑口无言。

　　宋光辉对院长说：鈥溡缶惨丫�很不幸了，你们如果有同情心，就不应该再给她增添痛苦，你们没有这个权力。我们有带走自己孩子的权力。如果你们阻拦，我们将控告你们。鈥�

　　宋光辉掏出自己的工作证给院长看。

　　院长回头跟专家们商量。专家们已经亲眼看见了殷静，再加上彭主任说已经为殷静作了能做的所有检查，检查结果都在。专家们同意放人。

　　院长让保安们后退。

　　鈥溁褂屑直τ瘛ｂ�澘兹艟�对范晓莹说。

　　鈥湽凡荒艽�走。鈥澰撼し炊浴�

　　鈥溛�什么？鈥澊蘖瘴省�

　　鈥溛颐且�研究它。鈥澰撼に怠�

　　鈥溗�是我们的私有财产。宪法规定，公民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您想做违法的事？鈥澊蘖瘴试撼ぁ�

　　院长无可奈何。

　　孔若君见到了贾宝玉。

　　院长小声吩咐副院长对记者解禁。

　　殷静在家人的护送下离开医院时，被记者围住。孔志方脱下自己的T恤衫蒙在殷镜头上，以阻挡摄像机和照相机在光天化日下对殷静无礼。

　　专家们在医院会议室开会分析殷静，先由彭主任介绍情况，再看幻灯片，再看检查结果。

　　有专家认为这是一种罕见的返祖现象。

　　有专家估计是环境日益恶化导致的畸形。

　　还有专家认为那只叫贾宝玉的狗有问题。

　　不管专家们分歧多大，但有一点是一致的：没人认为殷静的异变是人为造成的。

　　会后，专家们召开了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