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语故事:深情凝眸（Staring Me In The Face）(11)

　　“谢谢。”他说。

　　我把好碟子推给他，径直回到我的桌边。

　　我在一家大型出版公司工作，经常在那家餐厅吃饭。我早就注意到他老是盯着我了。他样子怪怪的，头发理得很糟，衣服又老又暗，过短的灯芯绒裤子在膝部垂下来，褪色的毛线衫上起了无数的小绒毛。他经常独自坐着吃些东西，或者读书并作些记录。

　　掉碟子这件事过去好多天以后，他在我与马克阅读校样的桌前停下，问他能不能坐在那儿。我说那个座位已经占了还继续吃我的饭。他说声抱歉，拿着碟子到别的座位去了。

　　马克从洗手间回来说：“你怎么了，莱安娜？”

　　我说：“没什么，我有选择和谁就餐的权利。”

　　马克说：“不过你对老人有点粗鲁了。”

　　我耸了耸肩。

　　是马克让我知道了更多关于老人的情况。他出去吸烟，回来时我正全神贯注地看报纸。

　　马克说：“一个有趣的人，是副主编，曾踏遍整个世界。”

　　我不以为意，在报纸上找更为有趣的东西。马克停止了吸烟。

　　“他问了你的名字。”马克说。

　　“什么？他？”

　　“是”

　　“那你说了什么？”

　　“当然告诉他你叫莱安娜了。”

　　我合起报纸，说：“下午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

　　马克说：“他说你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2›

　　“他认识的一个人？”

　　“是，他可能在搞鬼，或许他喜欢上你呢。”

　　“喜欢我？他那么老。”

　　“都可以做你父亲了。”

　　我抄起餐具就走。

　　那天下午我没有太多的工作。我一直在想如果马克不告诉我那些多好啊。他老得都足以做我父亲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拿本书在午饭时间读。我进电梯，发现他正在里面。他跟我打招呼，我只得应付他，但没有笑。和他单独在一起我很惶恐，都想该不该到二楼就出去然后爬楼梯到餐厅了。我又想莫着慌，他盯了我那么久并不意味着他要做什么呀。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到底想做什么，并期望他赶快明示，如此我倒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了。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冲我笑，蓝的眼睛弯向耳边的灰发，那时他真…… 好看。“啪哒”一声我的书掉下了，我弯腰去拾，他也去拾，我们的头撞在一起，那一刻电梯停住。我尴尬极了，冲出电梯，买了饭菜，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开始吃。我扫了一眼柜台，他在结帐，忽而转过头来在屋子里寻找我，我低下头等待，他随时都可能拿着碟子来到我身边。

　　我的《奥斯特拉西雅短篇小说集》出现在我眼前，我还从未见过他那么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好，我相信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3›

　　他对我说：“你把这本书丢在电梯里了，我可以坐这儿么？”

　　他声音柔和得很，听得出他很有修养。我说什么好呢？其它桌又正好全被人占了，于是我点头。我一直以为他吃东西是狼吞虎咽呢，一看才知他总是用叉子一小块一小块儿小心地往嘴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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