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自传-63(4)
我听了之后特别生气,他这样无知的学徒竟还信口开河,拿人的性命当儿戏,令我非常愤慨。我付了钱,当场便将他谢绝了,也没给他一封推荐证明书。但在那一打的医生当中,他是唯一一个作出了还有些价值的预言的医生。要清楚,当我们在约克港住下来时,克莱门斯夫人所活得时间已经要比其他全部的预言多了十一年啦。
但是,正像我前面所说的,七月初,在约克港,她开始不得不为自己的心脏担忧了,很快就越来越担心。不到两周的时间,她便开始对将汽艇开出去感到害怕,任何比较快速的动作都令她感到害怕。她害怕走下坡路,即便坡度非常小,小到在夏季的暮色当中似乎觉察不到的程度,她也就不得不请车夫在爬小山坡时勒着马一步一步地走。这样做还不止,她还要充满恐惧地看着他才会感到放心,如果马有片刻步子不稳,她就要边抓住我,边抓住车身,被吓得非同小可。整个七月份,她就是这样一个状况。
如今又有一件奇异的事发生了。豪厄尔斯住在基特里角,距离我的住处只有三刻钟的电车路程。有一天,在七月或是八月初,他第二次来看我们,那是个下午,克莱门斯夫人正在休息。她在楼上自己的卧室里面,豪厄尔斯和我则坐在能够对小河进行俯瞰的游艇上聊天。他聊到了自己有一个朋友在一生当中带有一个悲惨的插曲的前后经过,其中最为感人的一两点竟很快就在克莱门斯夫人的身上重现了。
那天下午,他坐在那里对那个奇异的故事进行讲说时,我们俩谁都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个预言,但实际上却的确如此。我立刻以一个故事的形式写出来了——用化名将它寄给了《哈泼斯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