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窦桂梅执教的《珍珠鸟》说开去(6)
生:不知太阳升起又落下了几次。有一天,“我”站在那窄小的窗框前向外望,三个自由自在的小小的身影在窗前掠过,我的心底不禁浮起阵阵思念……轻抚着窗框,我又感到了一丝宽慰,这样总比让它们在牢笼中过完孤寂的一生要好多了……
师:是啊,在人的世界中,我们倡导以人为本,在鸟的世界里,如果我们还说“以人为本”,也就失去了信赖最基本的平等与平衡。
……
师:感谢这一家珍珠鸟给我们的启发,感谢作者的创作,正如冰心所说,开头“真好”读着带劲,结尾一句体会有味。因此,我们才能体会出“信赖”这新的意味,创造出了一篇新的《珍珠鸟》。
然而,你们创造的关于信赖的美好境界毕竟是写在纸上的。面对现实的这个世界,作为着名当代作家的冯冀才,难道他就想像不出这么美妙的创造?难道他就不知道要放飞鸟儿的理儿?
(学生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议论)
生:嗯,应该知道。如果放飞它们,它们就真的会拥有安全?自由?平等?也许冯冀才想过这个问题。
师:假使你是冯冀才,你放不放?假使你是珍珠鸟的父母,冯冀才如果打开鸟笼,你们走不走?选择一个角色谈一谈。(学生充分讨论)
生:我是冯冀才我不放它们,因为即使放了它们,也会有别人去抓它们,它们需要的不仅仅作家的尊重,需要的是整个人类的尊重,就像人尊重自己的生命一样。可惜,总有一些人贪婪,伤害它们,那么还不如就让它们生活在笼子里呢。
生:假如我是冯冀才,我一定放,真正还它们自由。假如我是珍珠鸟,我一定要走,回到自己原来的家。
师:你相信它们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吗?你相信所有的人吗?
生:的确人类应该给它们幸福快乐,毕竟它们长着翅膀,而不是久活在笼子里面。可是,已经习惯了在笼子里的它们,即使放飞,也不一定能飞走多远。你想,在我们这个城市里,都是楼房,哪有它们生活的地方,说不定它们就会死在寻家的路上。(学生显出难过的神色)
生:假如我是珍珠鸟,我可不飞出去,你想啊,作者对我们这么好,外面生活也不安全,还不如在这里过一辈子呢。
师:那你宁肯失去蓝天,丢掉你翅膀的飞翔?
生:所以,我是珍珠鸟,一定要飞出去,哪怕自由飞上一会儿,也有了鸟性的释放,哪怕是死也值得!(掌声)
生:如果我们飞走了,是自由了,可是面临的危险太多,不是又要它承受不自由吗?要自由,代价也是无价的。晚了,一切都晚了,要是回到从前,人没有这么多,没有这么坏,也许就好了。
生:我觉得这是个两难的道德问题(老师和同学们觉得他这个词语用的特别,把目光投入他的脸上)。你说放吧,的确这珍珠鸟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本能,也许不如在这里生活得好,而且你的确不能保证别人不会伤害它们;不放吧,就觉得不道德,因为我们人类和鸟类的生命应该是平等的,生命不能排序,我们不能让它们满足人类的欲望……(掌声)
师:人放还是不放?鸟走还是不走?这的确是个两难问题。这让我们想到许许多多复杂的,也可以说是哲学问题:人与人的信赖究竟达到了美好的境界了吗?人与自然的信赖呢?人与动物的信赖呢?怎样赢得信赖?怎样创造信赖的美好境界?一句话,我们人类不是地球的唯一,该怎样和众生彼此信赖,互相尊重,共同分享和经营这个世界?明白这个问题的沉重与迫切,引发同学们更多的思考,也许才是我们走出教室后的真正收获。